只见山崖不远处的黑色海域,十几根高高的铁柱和渔网围出了一块长方形的池子,里面游着几百只鲨鱼,黑色的脊背呈刀锋形状,看得人不寒而栗。
谢菱定睛一看,海域里还飘着几百具人体残肢,有的是手,有的是脚,还有十几个人头,人脸已经被咬得面目全非.......
海域前的荒滩上杂七杂八放着十几个铁笼字,里面的人皆被绑住手脚,或躺或睡,隔这么远都能感受到那些人的绝望。
日日看着海域里的人被鲨鱼蚕食绞杀,冷血又残酷,不知什么时候轮到自己,何尝不是另一种绝望?
谢菱原本还以为那红衣女人说的要把他们拿去喂鲨鱼是威胁,没想到是真的!
涂家是真的有鲨鱼!
这涂家,实在是太血腥!
不过二人现在没时间主持公道,要抓紧回去领士兵过来将涂家庄子抄了。
天色已亮,估计涂家门口已经闹起来了。
路过那栋高高的牢房时,谢菱径直从空间取出了电锯,将石砖房割开了一个小小的缺口。
末世时的东西就是好用,还是石油蓄能,不需要电,锋利又便捷。
谢菱小心翼翼的,不敢割大了,免得磨损了电锯。
就这么一把,得省着用。
光涌进的一瞬间,照亮了牢房内的陈设。
这人在里面住了这么多年,竟然将一切都整理得干干净净,几张简单的桌椅,四周堆放着硝石,硫磺等材料,井井有条。
桌上的饭碗洗得干干净净,水桶里的水也很清亮,且没有异味传出来。
谢菱对这人的印象一下就好上几分。
她刚刚破牢房的动静很大,那人却蜷缩在干草上迟迟没有动弹。
谢菱皱了皱眉,“莫不是死了?”
顾危大声喊了一句,“喂!”
那人颤颤巍巍的动了一下,转过身子来。
头发长及拖地,脸上胡子拉碴,挡住面容看不真切。
脊背佝偻,颤抖着手。
“我,我又看见光了........”
随着他的动作,粗大的铁链哗哗作响。
顾危大跨步走进去,长剑挥舞,砍断了那人的铁链。
而随着铁链的断裂,顾危的那把剑也是彻底不能用了,缺口更加明显,剑刃微卷。
顾危看得心里肉疼,偏头说道:“走吧,说过会带你出去,我们不会食言。”
那人却紧紧盯着顾危的脸,胸膛上下起伏,不知是激动还是什么,埋在茂盛长发里的那双眼睛熠熠生辉,激动的落下两滴浊泪。
顾危皱了皱眉,可还没等他说话,那人就两眼一翻直直倒地。
顾危扶额叹息。
这是干嘛?
他认命的将这男人背起,放在了背上。
“他昏倒了,你看看?”
谢菱把了把脉,“没什么问题,就是气急攻心,估计太激动了,先把他带去国师府吧,我们先去忙我们的,等他醒了再说,我刚刚看见这人屋里有火药的原料,他应该会炼制火药。”
顾危点点头,二人找到涂家的马厩,一人领了一匹马,快马加鞭往城内赶。
此时的交州城内,可谓是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涂家主家门口的青石板街道上,赫然放着几百具尸体!
其中一抹红影尤其醒目,放在最前面,死死瞪着眼,眼白翻出,死不瞑目。
涂家的家丁刚打开门,就被吓得魂飞魄散,“啊”一声晕倒在地。
倒是有几个胆大的,铁青着脸,跑着回去禀报。
很快,涂家的家主急匆匆赶来。
他个子不高,头发全部往后梳,夹杂几丝白发,眼神阴霾仿佛藏了冷刀一般,看人看了不寒而栗。
他拢着袖子,一边走一边吼。
“你要是敢骗老子,老子将你剥皮抽筋,交州城内,谁敢这么对我们涂家,不要命了!”
话音落下,涂荣的目光抬起,正对着门口涂曼的尸体。
他死死瞪大眼,捂住胸口往后退了两步,小半晌才回神,煞白着脸急匆匆跑过来,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谁,谁敢杀我爱女!曼儿,你睁开眼看看为父!曼儿!”
他身后的家丁垂着脑袋,小声说:“家主节哀。”
很快,整个涂家的家丁护卫全都跑了出来,低垂着头站在门口,高声道:“家主节哀!”
声音震彻整个交州,比远处的海浪还大声。
路过的小摊贩们低着脑袋急匆匆走过,不敢停留,转瞬又很快通知下一个人。
涂家长女被人杀了!
涂家几百个护卫被人赤裸裸摆在涂家门口示威!
你传我,我传你,很快,整个交州的百姓都知道了这个事。
有些胆大的,跑来涂家附近的巷子里探头探脑的看。
很快,涂家附近的所有巷子全都被挤得水泄不通!
毕竟这可是涂家!
连官府都不怕的涂家!
要知道在交州城,涂家就是土皇帝!
涂家长女更是嚣张跋扈,无恶不作,看见顺眼的俊俏郎君便直接抢入府做男宠,不知拆散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