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篇文章为宋震所作,名为《北江覆灭赋》。
从各个方面分析论证北江覆灭的原因。
引经据典,纵横恣肆,气势磅礴,文采斐然,一经写出便震慑了思南所有的官员。
徐行之赶紧将这篇文赋刻印出去,大肆传播。
虽然这篇文赋并没有提到顾危。
但只要看过的人,一定不会认为顾危造反是错误的。
相反,还会赞扬顾危造反之举。
在古代,文士的影响力还是很大的。
特别是宋震这种名声斐然,风骨卓绝的文人。
不过七日,这篇赋便传遍了整个北江,文人们闹得沸沸扬扬,纷纷大作文章附和宋震。
一月后,更是在七国流传开,一时间,七国的读书人都争相模仿宋震的文风。
文人们赞叹宋震的文辞之盛,而皇室则羡慕顾危手下有这么好的人才。
不少国家还产生了去挖宋震的念头。
反正北江已经没了,他可以为顾危效力,为什么不能为其他国家效力呢?
他们一样可以把宋震当做座上宾。
不过后面,这些悄摸来游说的使臣,全被宋震自己给打了回去。
这篇辞赋,自然也传到了北派东派首领耳中。
南方已经温暖如春,上京仍然料峭春寒。
宫道上,一队宫女边跺脚,边提着细炭往御书房走,呼吸间,唇边漫起一阵白雾。
踏上白玉阶,打起鲛纱帘子,宫女们垂着头,默默给给香炉中加炭火。
“滚!”
突如其来的暴喝使宫女们浑身一震,麻溜转身趴在了地上,瑟瑟发抖,不敢大声呼吸。
刘秀猛地将手中的纸张撕碎,化作漫天白雪散落,文雅的眉目掩在惨白的纸张后,莫名多了几分阴冷。
“传令下去,不许任何人再传诵这篇文章,违令者杀无赦!也不许北城中有任何文人敢写诗作文附和宋震!”
他为了抹黑顾危,派了那么多人在城里乡间,北江七国散播顾危的坏话,因为一篇文赋,全成了泡影!
传完令后,他犹嫌不够,赶紧召开朝中文人,命令他们写抹黑顾危的文章。
这些文人提着笔,面如菜色。
那可是宋震,传世大儒宋震,北江读书人心中的神,他们写的文章,怎么可能比得过他?
那不是搞笑吗?
心里这么想,这些文人依旧奋笔疾书,一天写了几十篇抹黑顾危的文赋,说他乱臣贼子,愧对顾家先祖,心机叵测云云。
但是有宋震珠玉在前,这些文章刚印出去便被人家当引火的烧了。
刘秀自己就是一个书生,他焉不知宋震的文辞之妙,影响力之大?
不过是慰藉内心的恐惧罢了。
他是真怕。
他怕顾危抢走他的位置,让他继续成为那个食不果腹,只能任人欺凌的文弱书生。
他吃了这么多苦才走到如今的位置,他不允许任何人打破他的现状!
刘秀深深呼吸了一口气,眉目一凛,看来只能那样了........
只要能压制住顾危,朱狄那个莽夫算什么?
他从未将此人看做对手。
东派,歧东主帐中央的空地上。
一群士兵正围在一起吃肉喝酒,中间还有衣着清凉,赤裸着肚皮的舞姬跳着胡旋舞,满头小辫子在空中飞旋。
朱狄坐在首位,一只手拿着烤猪蹄,垂眼看着手中的纸,浓眉紧紧皱起,“最近流行于北江的文章就是这个?来个人用白话念给我听。”
听完后,四周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即便是朱狄这种大字都不识几个的人,都忍不住内心赞叹。
这文章写得太妙了,通篇不提顾危,却处处提到了顾危,将顾危形容成了一个被逼无奈才造反的忠臣良将。
朱狄摸着下巴,“这老匹夫真会写,不过我觉得啊,顾危本来就是被逼无奈啊,狗皇帝什么样子谁不清楚?”
在场人不敢附和。
这种话,将军说说就算了,他们可不敢说。
场内一时间陷入寂静。
朱狄不知想到了什么。
蓦的冷笑一声,语气不屑。
“但顾危的兵术才华我是不相信的。一个世家子弟,能有多少见地?不过是靠着祖上积攒下的威名罢了,我要是有当大将军的爹和爷爷,还是公府世子,定然比他厉害。”
周边人无不附和,拍他马屁。
“对啊,顾危就是靠着祖上荣光才在七国闻名,哪里比得过我们将军平民出身,干到这番伟业。”
“那令人闻风丧胆的顾家将也是顾家的,关他什么事?估计他爹他哥哥在前面打仗,他在后面捡功劳罢了。”
“你们别说,我真远远见过顾危一面,长那小白脸样,哪里像个将军,反而像个勾栏里的兔儿哥!反正我是不信这样的人能当上大将军。”
朱狄眼中闪过轻蔑,“等休养生息结束,我定要取下顾危狗头,让天下人看看,什么是真正的军事奇才。”
“好,!将军威武!”
“等着将军拿下顾危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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