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淮序目光定定地，眼底盘旋着微光，垂眼看向他的眼神让徐舟野发慌。
还没等他探寻沈淮序眼中的意味，对方就将目光移开，落在了宠物医生的身上。
徐舟野听见他问：
“如果做绝育的话，对狗的身体有影响吗？”
“这个，绝育过后狗狗可能出现性格大变的情况，比如说现在它很暴躁，绝育之后就可能非常的温柔，同时还可能出现发胖的情况，饲养成本可能会增加......”
沈淮序在听的时候，时不时跟着点点头，似乎在考虑绝育的可行性。
徐舟野要疯了，阿序不会真的打算给他绝育吧？
他一个根正苗红的大好青年......虽然现在是狗，但变成狗之后绝对没有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啊，怎么就要给他断子绝孙了呢？
徐舟野跃起身子，前肢扑在沈淮序身上，不停地用脑袋去拱沈淮序，嘴里还发出嘤嘤嘤的撒娇声，见沈淮序不为所动，直接倒在地上就开始打滚。
翻过来，翻过去，时不时还抬眼看一眼居高临下盯着他的人，见对方一脸漠然，一翻身压在沈淮序的脚背上，前肢抱着对方的小腿就不撒手了。
不绝育！
阿序我不绝育！
绝育就成太监了！
不想当太监啊，嘤嘤嘤。
宠物医生似乎也没看过这么聪明的狗狗，对主人撒泼打诨什么都用上了，明明刚刚对他张着“血盆大口”，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不想绝育？”
大黑狗立马立起身子，坐得端端正正，脑袋小鸡啄米般地点着。
沈淮序被它这副样子逗笑了，嘴角扬起一个小小的弧度，伸手撸了撸大黑狗光滑的脑袋。
“算了，事情还没有到不可控制的地步，权衡利弊的话，还是暂时先不做绝育，而且，它也不想。”
宠物医生被震惊到了，张了张嘴：
“这只狗能听懂我们讲话啊？它知道绝育是什么吗？”
沈淮序垂眼，漆黑的睫毛在他的眼睑下方留下一片阴影，他伸手揪住大黑狗的耳朵，稍微用力捏了捏，直到大狗疼得委屈地扭动了两下，才稍稍松开：
“这大家伙聪明的很，我怕给它做了绝育记恨我。”
徐舟野：“......”
“那好吧，我们也只是给出我们的建议，绝育还是要考虑综合情况的。”
虽然绝育这一单没做成，但在宠物医院的推销下，沈淮序买了一袋十公斤的狗粮，还连带着买了狗窝，磨牙棒，笼子，尿垫什么的，连同看病一通花下来，用了四位数。
等出了宠物医院，沈淮序才隐隐反应过来，自己是不是被坑了。
这些东西完全都可以在网上买，还可以包送到家，如今被忽悠了一番，还真对不起他在商场上混迹的这几年摸爬滚打的经历。
他斜着眼看了一眼倚在他脚边乖乖坐好的大狗，行动先于思考，已经摸上了它的脑袋。
大黑狗感觉到沈淮序在摸它，也转过头来，舔了舔对方的手背。
湿润的触感将沈淮序的思绪拉回来，他恍惚地看着自己的手，心中苦笑，果然宠物有一定治愈人心的功用。
看着那光滑的毛皮就忍不住上手撸，明明早上还给自己暗示，说收留这只狗不是因为喜欢，而是因为看它可怜。
果然，撒娇大狗最好命。
饶是他这么冷情的性格，也会被治愈到。
宠物医院离家只有两公里的距离，不算太远，去的时候一人一狗溜达着就去了，可是回去的时候带了这么多东西，显然是走不回去的。
沈淮序害怕带着狗网约车不接单，于是叫了个货拉拉，连同着狗一起装进了货车的后备箱。
司机师傅是个话唠，从沈淮序上车开始就开始吧啦吧啦讲个不停。
“这只狗长得真威武啊，是拉布拉多吗？”
在后面的杜宾犬：？？？
你才拉布拉多，他有拉布拉多那么胖吗？
“拉布拉多挺温顺的，就是吃得多，拉的也多。”
沈淮序回头看了一眼瞪着一双铜铃眼的狗，抿唇道：“不是，是杜宾。”
司机也不尴尬，哈哈笑了两声：“诶，我对狗不太了解，只是我家闺女闹着要养一只拉布拉多，我还特意去查了一下，没想到还是认错了。”
沈淮序：“你对你女儿很好。”
“那可不，虽然觉得养狗麻烦，但是她这么期待，还是给她弄一只吧，哪个父母不会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惯着子女呢？”
沈淮序闭上眼睛，睁开的时候望向窗外，看着一晃而过的景色喃喃：“是啊。”
“我想问一下，养这么一只大狗，一个月要花多少钱啊？”
“我也是新手，不太清楚。”
“哦哦，要是花的多得话，还得更努力地跑跑车，把狗粮钱赚起来呢~”
沈淮序一愣，眼底划过一丝稍纵即逝的落寞。
“你是个好父亲。”
下了车，沈淮序将牵引绳套在铁门上，开始一个人搬东西，等进去再出来的时候，看到覃景程背着早上出门时的那个斜挎包，站在门口跟大黑狗大眼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