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未亮,剩下的时间沈淮序也没有再睡了,他站在净水机面前翻开手机,开始上下划拉,徐舟野现在作为一只狗,根本看不到沈淮序的手机屏幕,他抻长了脑袋,也只能瞥见沈淮序脸上被映照着的冷光。
终于熬到了天明。
沈淮序没吃早饭,反倒是在“太阳”的狗盆里添了一大碗的粮,接着换好鞋出门。
他关门的时候,大黑狗摇着尾巴冲到他面前,自觉地跟在后面走,沈淮序的步子却忽然地顿住。
“你跟着我干嘛,就在家待着。”
大黑狗自然是不依,又拿出了摇头晃脑撒娇卖萌这招,可这回沈淮序没有心软。
“你就在家待着,等我回来遛你。”
沈淮序前脚都踏出门了,忽然想到网上说大狗单独在家容易拆家的情况,回头对它道:
“在我回来之前,你都在院子里待着,听见没有?”
大黑狗嘤嘤了两声,依旧跟着对方走。
后者毫不留情地将它关在了铁门里面。
望着沈淮序远远离开的背影,徐舟野心中存了狐疑,阿序一个人要去哪里,还偏偏不带他?
徐舟野一颗心痒酥酥的,如轻羽拂过,他将前肢搭在铁门之上,观察了一下周围的地势,然后踩在一旁的花坛上,纵深一跃,跳出了大铁门。
他悄悄跟在沈淮序的后面,左躲右藏的,活像一个间谍,直到看见沈淮序步行进入不远的市二医院。
他家阿序怎么了?
生病了?
还是去看其他的病人,可他在淮市,还认识其他人吗?
徐舟野心中着急,迈着步子刚想往里进,迎面走来一个魁梧的保安,瞪着一双牛眼凶神恶煞地垂眼看着他:
“哪里来了一只这么大的狗啊?滚开些!医院里老人小孩儿这么多,不把他们吓着?”
嘿,这个大壮,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说,一上来就说滚?
徐舟野不服,还偏想往里进。
“保洁大姨,扫把借一下,把这只狗拦住,不要让它进去了!”
一时间,周围围上来好几个保安 ,都虎视眈眈地盯着他,徐舟野后退一步,没了底气。
又不能随便咬人,咬人的话被阿序知道了他会生气,而且医院这种地方,老弱病残是挺多的,万一他叫起来躺一两个,还真说不清楚了。
不能给阿序添麻烦。
算了,他就在门口等,反正这个门离家最近,阿序应该是从这个门出来。
沈淮序按照医院的提示牌,来到三楼,拐了一个转角,看到角落里的墙壁上挂着医生的名牌,写着主治医师:许沐轩。
前面似乎有咨询的患者,沈淮序就在外面的金属椅子上坐了一会儿,脑袋里也不知道想了些什么,直到广播第二次叫他的名字的时候,才恍然反应过来,起身推开门进去。
他在医生的对面坐下来。
“沈淮序是吧,来看精神科,是有什么症状吗?”
面前的医生看起来年龄并不大,穿着白大褂,戴着一副银丝眼镜,一张脸清秀干净,尤其那双眼睛,看人的时候温和有礼,毫无攻击性,让人不自觉地感到放松。
沈淮序顿了一下,都选择来看精神科了,也没有什么好扭捏的,还是据实说出了自己的症状。
医生平静地听完了他的描述,手指在键盘上哒哒哒地敲着,表情依旧温和,没什么变化。
“先做个测试吧。”
说着,他从一旁的打印机里面抽出一张纸,放到沈淮序的面前。
沈淮序看着上面的标题:DSM-5测试。
他没说什么,拿着对方给的笔,在纸张上勾画起来。
整个办公室里只剩下沙沙沙笔尖与纸页的摩擦声。
不一会儿,沈淮序将手中的纸张递回到医生手上,他看了一会儿,笑道:
“没什么大问题,别担心。”
“是依赖型人格障碍吗?”
许沐轩挑了挑眉,认真地看了一眼面前这个好看的男子:“你知道是什么?”
“来之前在手机上查了一些,觉得症状有点像。”
“没错,就是依赖性人格障碍。简单来说,就是在人际关系相处当中过分的依赖某一个人或者某一些人,整天担心他会失去被依赖者对他的这种关注或者关爱,一旦有分离就会很紧张,很恐惧,甚至整天在惶惶不安当中。
这可能跟早期的生活经历、家庭环境有关系,也可能与你成长的环境有关系,在人群中并不少见,你也不必过分的担心,一般我们采取认知疗法和药物治疗,看你的情况并不是很严重, 只是想起你的前男友会有这种情况,虽然现在分手了,也时不时做一些让人‘心惊胆战’的梦,其实就是,你在潜意识里,还对他有以前的依赖情感。”
沈淮序垂下眼,眸中流转暗光:“那......怎么办?”
“你症状并不是太严重,可以不用吃药,我的建议是,采用认知疗法,转移注意力,做一些别的事情。失去了一个依赖对象,那么就要找一个新的依赖对象,当然,我希望这个对象不是人,而是你的爱好,或者是一件专注的事情,注意力转移之后,你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