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
沈明楠被堵的说不出话来，他的良心没理由的痛了一下，竟然觉得沈淮序说的有道理。
从小到大，他就跟他不对付，都给人家使绊子这么多年了，现在要让他干事情，人家也得愿意啊。
可都走到这一地步了，也没有回头路可走了，要是沈淮序不出面，沈家不至于被徐舟野弄垮，但以后想要更上一层楼的发展，是不可能的。
北市那群墙头草都是些随风东倒西歪的货，目前好几个都与他疏远关系了，更不要说以后。
想着以后那群围着自己的小喽啰作鸟兽散，自己那众星捧月的小圈子将不复存在，沈明楠浑身都不得劲儿了。
俗话说，由奢入俭难，要他以后捧着别人，这不是件什么要脸的事情，相比起来，在沈淮序面前丢脸算什么。
“你去哪里避暑，我也去！”
沈淮序：“……”
“你怎么不说话了？”
“你有完没完？”
“我就要过来，你把地址发给我……”
沈明楠还没说完，沈淮序就将电话挂掉了。
“切，你以为你不告诉我我就查不到了？”
查询电话服务区这种事情，对于沈明楠来说不是件难事，沈淮序不甩他，他偏要上去粘着，烦他烦的不行了，总该要帮忙了。
*
沈淮序挂了电话，心不在焉地端起杯子呷了口茶，李千古笑眯眯地端来一盘切好了的西瓜，道：
“小沈啊，吃。”
“李老师，能不能别一言不合就让我往山里跑？出了一个山庄找信号都要找半天。”
“咱大半年都没见了，见一见怎么了？你就不能照顾一下我小老头？”
“你怎么不叫许沐轩，他是你侄子。”
“嘿，那家伙说忙着谈恋爱，都没时间来，哼，我对他的感情全是错付了，还是小沈你好，要不，你来当我侄子算了。”
沈淮序：“大可不必。”
“行了，跟你说正事，我听小许说你在开直播啊，我关注你了啊，下次你直播，我来给你凑场。”
沈淮序眼珠子转了几圈，多加了一个条件：“以后我开实体店的，出个联名款怎么样？包装你来设计，就按那个什么青花瓷来整。”
“你小子，你给多少钱啊，我多多少少还有点名气好吧，白给你设计？”
沈淮序摊摊手，“对啊，准备白嫖。”
小老头眉头一皱，眼角挤出两层褶子来，“那我不给你做呢？”
沈淮序表情不变，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褶皱，“那我就告辞了。”
“诶呀，告辞什么呀，山路不好走，开过来也花了一天时间，你们现在的年轻人，怎么这么势利，真会谈生意，联名，联名还不行吗？”
沈淮序看着李千古急得抓耳挠腮的模样，笑了。
拿捏住了。
小老头看起来什么都不在乎，说什么怕受世俗叨扰，除了做陶瓷，平日里就躲在深山老林里求清净，可他又怕清净，怕除了自己因为人情世故被人记得之外，就没有人在乎了。
沈淮序自诩过好自己的生活就可以了，自己在乎自己就可以了，可是当真的发生了什么事情，他还是希望有人可以念着他的。
就像那天，被“绑架”之后，他拿到手机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查看许沐轩有没有给他打电话。
看到没有的时候，不至于要死要活，但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失落的。
从某种程度上讲，他跟李千古，是一种人。
“笑什么笑，你就知道欺负我小老头。”
“所以李老师你不是欣然答应了么。”
“答应是答应了，可没有欣然啊，切。”
“好了，作为回报，陪你这几天，我做饭行不？”
“我这么好哄？”
“……”
愣了一瞬，他补充道：“还要下棋，下很多盘。”
*
第二天早上，沿着山路晨跑完之后的沈淮序冷的一激灵，感觉温度骤然下降了很多。
他抬头看了看天，天空不像刚来时那么碧蓝，反倒是有稠云经过。
山间鸟雀声叽叽喳喳，吵闹地有些过分了。
左眼皮毫无征兆地跳起来，他总觉得今天有事情要发生。
而且是不怎么好的事情。
回去的时候，正好碰见去外面拉货的山庄老板，他热情的跟沈淮序打招呼。
“小沈啊，天可能要下雨了，待会儿还是别出去了。”
沈淮序看着这飘过来的云，提出了心里的疑问：“大哥，这里下雨之后会不会有涨水，泥石流的风险？”
“哟，你可放心，这山庄当时建的时候我就特地考虑了的，这里没有在山凹处，反倒是在半山腰，就算是泥石流，也不会往我们这边流。”
沈淮序张了张嘴巴，感觉还想问点什么，可老板忙着卸货，根本没时间理他。
沈淮序对天气什么的只是揣测，甚至拿出手机特地看了看天气预报，本地未来四十八小时会有阵雨，看起来强度不太大，大概是他多虑了。
午后，雨还没有下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