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两人有亲密接触之后,徐舟野便越发的不要脸起来。
尤其是“猜测”沈淮序有吃醋的嫌疑,他越发的活泼跳脱,不管对方用什么话怼他,都是笑嘻嘻的,见不出生气来。
这让沈淮序很恼火。
“狠心”最怕碰见厚脸皮,金刚不坏,毫无破绽,碰见了便毫无办法。
徐舟野还喜欢装作不经意地肢体触碰,比如端菜给沈淮序的时候喜欢故意摸一下对方的指尖,在被对方发现并且瞪他的时候,泥鳅般地滑走,看得见,却抓不住。
并且,还在某些时候询问对方,需不需要解决需求,他可以无偿服务。
也不知道这是服务对方还是想服务自己。
如今的徐舟野实在是太面面俱到了,和从前那个大大咧咧的人判若两人,有时候沈淮序都在恍惚,现在的徐舟野是不是真的,他对他的好是不是真的。
是真的话,这份好能持续多久。
如果不去想这个人,与他彻底断了联系,沈淮序不会这么患得患失,他害怕的是,要是再次松懈,两个人复合之后,又再次踏入同一个坑怎么办?
这些担忧让他停在原地,不敢上前一步,任由徐舟野在他身边嗡来嗡去,也始终守着这颗心的镇定。
可人心是肉长的,即便是磐石,也会出现裂痕。
更不要说,沈淮序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就将十年的感情斩得干干净净。
徐舟野每天的献殷勤都让他竖起的高墙多一丝裂痕,不知道什么时候,这堵墙就会轰然倒塌,成为一片废墟。
于是,沈淮序干脆“逃”了出去。
尽可能不跟徐舟野待在一个空间里,对方在家的时候,他就在外面探甜品店,等对方去公司上班了,他才踩着点回家。
这段时间徐舟野可能也比较忙,好几个晚上沈淮序回来的时候,他都还没有到家。
这个时候的沈淮序自然不可能打电话去问对方在干什么,还有多久到家,早早洗漱入睡,这样下来,两人似乎有好几天都没有碰见了。
当夜,沈淮序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身边的床铺忽然凹陷下来,后背覆上来一层热气,密不透风地将他包裹起来。
他的瞌睡登时醒了,这浑身硬邦邦的,是谁不言而喻,他并没有太多惊慌,只是想将身子转过去将人推开,脸转过去的时候,在昏暗的床头灯下看到徐舟野那张疲惫的脸。
“阿序,别动好不好,让我抱抱。”
沈淮序没有用什么力气地扭动了两下,蹙着眉抵住对方的胸膛:“搞什么?”
徐舟野将下巴搁在他的颈窝,细细嗅了嗅,沐浴露的味道传入鼻尖之际,他道:
“很累。”
沈淮序:“.......”
徐舟野的头发摩挲着沈淮序的下巴,还带着微微的湿润感,大概是洗了头还没有干,徐舟野就这么软趴趴地靠在他身上,没有什么力气。
“你在躲我吗,这几天?我好多天都没见到你了。每次起床你都已经出门了,每次回家你都已经睡了,我都不敢打扰你。”
沈淮序听见徐舟野的话中带着一点鼻音,他伸出手指戳住他的额头,将狗狗的脑袋抬高了些,看着他黑漆漆的眼睛:
“那你今晚还来打扰我?”
“我忍不住.......就想,抱抱你。你等我抱一会儿,再踹我下去吧。”
听见这话的沈淮序心脏抽了抽,瞧着徐舟野下垂的眼尾,心尖似乎被什么东西揪住了。
下意识的,不自觉的就伸出手,撸狗般地摸了摸徐舟野头顶的头发:
“发生什么事了吗?”
徐舟野委委屈屈的,将脑袋往沈淮序的颈窝里钻了钻,出来的声音又闷又沉:
“我推了几个合作,董事会有意见,这几天都在处理这些事情。”
“推了合作,为什么?”
“就,以霍暄为首的,以前那些狐朋狗友的家里面公司的合作。”
提到霍暄,沈淮序好像知道为什么了。
这家伙以公报私,虽然董事会不知道其中的原委,但擅自推掉这些不仅对那些公司有影响,对本公司的影响也不小,徐舟野要去压下那些不满,必定要花费不少的功夫。
怪不得这段日子这么忙。
“何必呢,他又没拿我怎么样,再说,他能拿我怎么样?”
“我说过给你报仇,就要给你报仇,让他知道,因为自己的一句话,会带来多大的损失。”
“这也会给你带来损失的,你......”
“不会,我立了军令状,找别的项目补回来。”
沈淮序:“......”
“你,不该这么做。”
徐舟野猛地将脑袋抬起来,委屈巴巴的:“你生气了,你觉得我不该这么做,是不是觉得我任性?”
沈淮序摇摇头:“站在我的角度,我很感谢你可以帮我出气,但是站在公司的角度,你不该这么做,有时候要考虑大局。”
找别的项目补回来,重新寻找,立项,招标,很麻烦的,而且不是短短几天就搞得定的,徐舟野面临的,是很长一段时间的辛苦。
“那你还是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