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至已过,雨水渐多,趁着天晴苏棠忙着给田地除草除虫还要每日给珍丰楼送粉皮!
回到家中顾不上休息,拿起锄头直奔自家田地,水稻已经开始抽穗扬花,苏棠挽起裤脚就下稻田里,孟北兄妹早就干了一上午此时见苏棠有些诧异
“阿姐,你怎么不在歇息歇息?”
“没事早点除完草水稻能长得更好”
苏棠手脚不停,自己把这一头开始除草。苏棠埋头专心干并没有发现对面的异常,再抬头时见到眼前的人影吓得惊呼一声“啊!”后退半步,因是在泥地里,不好拔脚,差点没摔倒。
对面的人想伸手去扶苏棠,不想被躲过去了。“阿棠妹子,吓到你了?没事吧”
苏棠眉头微蹙,心中有些不悦,这王永怎么这么光明正大的来帮她家田地里除草,虽是青天白日也不是孤男寡女但传出去终是不好听的,苏棠虽没有这个时代人的保守思想
但现在毕竟自己一个人带两个孩子生活,让人看见多少会有些麻烦,苏棠最怕麻烦。
苏棠见对面的人脸上一直带着憨笑,手里拿着杂草不知所措,压下心中的嫌恶,语气中带着明显的不悦问道
“你这是干什么呢 ?”
“我…我见你家地里杂草不少帮你除一除,你也能不那么辛苦”
王永知道自己这么冒然的来对苏棠的名声不好,但是他也实在是没办法,自家阿奶最近似疯魔了般给他找媒婆介绍周围村的姑娘。
自己多次拒了,现在王婆子天天在家摔盆子摔碗,王老汉更是没个好脸色,王永想着找苏棠问个实话,所以今天就来了。
不成想苏棠听着这隐晦的关心,怒气不降反升,一向笑意盈人的笑脸此时横眉冷对,没好气的怼道
“我辛不辛苦与你何干?”
“阿棠妹子,我其实……”
苏棠打断他没有说出口的话
“你其实什么?其实只是你一厢情愿,你帮我家盖房子我顿顿荤菜感激,其实也算两清,你现在出现在我家田里,你其实是想坏我名声,欺负我家没男人”
“我没…没有这想……阿棠妹子”
“哼!没有?那就请你以后离我家远点,就像你阿奶说的我苏棠也不是个随便的姑娘,请你也别妹子妹子的叫,让旁人误会影响我名声”
王永虽不明白苏棠话里话外的意思,但听到苏棠提起阿奶,再回想阿奶近些日子在家对着西边骂的那些话,心中猛然一惊,莫不是阿奶已经找过苏棠麻烦了?
“阿棠妹子,你莫怕一切有我呢。我这就回去好好问问,,我……我定要给你个说法”
苏棠见王永脸色不善,扔掉手中杂草,走到田埂上不顾脚上的淤泥穿上鞋直奔村中方向走去。
苏棠没时间揣摩王永的意思,反正话已经说清楚了,以后两人各不打扰,最好!
王永匆匆忙忙的回到家中,正要问王婆子是不是去找过苏棠麻烦,刚要开口就见家里有外人在,王永一口气憋在心里整张脸通红。
“我说怎么找不到你原来是去田里了,听说你梅香妹子来了这把你急的,快去把那一脚的泥洗干净喽”
吴婆子脸上笑意未达眼底,背对着周梅香直对王永使眼色,王永没言语直接转身出了门。
王婆子嘴角咧的更大,拉着周梅香的手,满意的打量着眼前的姑娘,这是周里长家的姑娘,吃穿自不用说,皮肤光滑像剥了皮的鸡蛋,身材圆润,身上的衣服也是村里少有人能穿得上的颜色鲜艳的衣裳。
“我家小永这般粗枝大叶还不是缺个媳妇管他,可是一般姑娘他又看不上,真是愁死个人”
王婆子故作忧愁,用余光打量着周梅香的的神情,只见这丫头眼睛滴溜滴溜的转了几下,又羞又臊的咬着嘴唇,最后那只没被拉住的手紧握了一下,安慰王婆子道
“阿奶莫愁,王永哥这么能干定能给您找个满意的孙媳妇”
王婆子连连点头应和,恐怕人家丫头脸皮薄,下次不好意思再登门了。
天渐黑的时候一家人吃过晚饭,坐在堂屋里消食,王永终于找到机会问王婆子是不是找过苏棠麻烦,不成想一提起这事王婆子先是一肚子火
“我找她?她也配!我告诉你王永,今日那周梅香明显是冲着你来的,那是里长的姑娘,你要是娶了她,你得少挨多少累?
不比那个苏棠强?带两个拖油瓶中,那是泥潭非得把你淹死不可”
“可…可我不喜欢周梅香,她太傲了!”
王婆子见孙子还对苏棠不死心,在想着白天的时候那一脚的泥,家里的田地的草都已除完,怎么今日又去田里,回来还质问她,定是下午去西边了。
“喜欢?喜欢是能让你地里多长粮食还是能让她家那两小的饿的时候少吃饭?喜欢有个屁用!”
王永自幼跟着阿爷阿奶长大,从小不敢忤逆二人,现在长大了又觉二老年岁大了不敢顶撞。
见王婆子气的直抖,王永只得把对苏棠的承诺压在心底,想着过些时日阿奶气消了,自己再说也来的及!
为了防止王永再往西边苏棠家跑,王婆子天天盯着王永,时刻把王永放在眼皮子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