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再三不五时地充盈一下国库。 柯鸿雪分明不是王孙公卿,在这虞京城中,却活的比大多数世家子弟要潇洒肆意许多。 而在容棠眼里,他就是个行走的烧钱炉子。 太能造了,比他都能造。 正吐槽间,院外几人已经走了进来,柯鸿雪一抬眼望见红漆阁楼上坐着用早膳的两人,霎时便笑了,盈盈地一合折扇,转头就拉着沐景序要往上走。被沐景序一把甩开袖子,他也不恼,习以为常回过头冲沐少卿咧开嘴笑了笑,快步行了上来。 “还是世子爷有福气,不用出院门便有人将膳食端回来,还专门送上阁楼一边赏景一边吃饭。” 容棠抬眸:“怎么,你羡慕?” 柯鸿雪愣了一下,笑意更加放肆,顺手就拉了把椅子坐下来,折扇慢悠悠地晃:“容世子爷,你当我是秦鹏煊那蠢蛋吗?” 昨晚容棠骂秦鹏煊那一场戏,柯鸿雪看得清清楚楚,原本他笑得眼睛都快找不到了,要不是为了陪沐景序等他那大病初愈颤颤巍巍的小徒弟,柯鸿雪真忍不住当时就奔向容棠餐桌。 容棠闻言没再应声。 对柯鸿雪和沐景序这两人,他的感情一直很复杂。一开始觉得这就是同事,后来又觉得在这全然陌生的朝代,如果能交上志同道合的三五好友岂不美哉? 容棠跟沐景序交没交上朋友他不敢说,毕竟沐大人像终年不化的雪,容棠猜不透他的心思,但他跟柯鸿雪,至少前两辈子都算是朋友。 ——损友那一挂的。 今天我带你去赌坊,明天你带我逛花楼,后天两个人一起被微服私访的大理寺少卿一人一个眼神冻得动都不敢动,乖乖回去辅佐盛承厉一段时日。 然后又闲不住,你说京中新来了江南出名的戏班子,我说北疆送来的烧刀子真是绝酿…… 容棠前两辈子那点为数不多可以称得上是消遣放松的时光,大部分都跟柯鸿雪混在了一起。 狐朋狗友说的应该就是他们俩。 所以这一世回来,容棠很难对他们有特别强烈的警惕心。 他本来就不想斗了,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哪一天重生、哪一天会死去,明明白白感受着生命力一日又一日地从躯体里流失,压根没那么多心思玩权谋。他只想好好享受一下前些年错过的那些乐趣,看话本、听小曲儿、折腾折腾园艺,实在愧疚得不行的时候去抄抄佛经,再在某些他记得的大事上给宿怀璟一些提醒。 其他的容棠压根不想费那脑子。 他骂秦鹏煊跟容峥的时候都很轻易,想到就骂了,因为 他们俩都是蠢蛋。但柯鸿雪……说了几场话下来,容棠真是心累。 一句话里拐了十八个弯,十七个前面都有坑,最后一个是找骂的。 容棠决定不搭理他,反正沐景序马上就要上来,柯少傅也就浪荡这一会儿。 沐景序上来的时候身后跟着一个人,约莫十六七岁的模样,还很青涩,穿着一身青色学士服,头顶带帽,一副很传统儒雅的学生打扮。 柯鸿雪刚刚还跟容棠扯闲话,这时候又闲不住,半个身子都倾了过来,上上下下打量那名少年几圈,转过来跟容棠随口道:“啧啧啧,世子爷,你看我这小学弟,是不是看上去就一副半截入土的老学究样?” 这话传出去都得被打死。 不论是国子监少傅说一个少年半截入土,还是当世大儒柯文瑞的亲孙子说老学究半截入土,柯鸿雪都配得上一顿鞭子。 容棠喝了半口茶,偏过头,不轻不重地来了一句:“我没上过学,不知道老学究长什么样。但你离我远点,看着像一只斗鸡,我眼睛疼。” 宿怀璟原本还因为柯鸿雪离容棠太近有些烦躁,这时候听到自家小菩萨这么一说,止不住地勾起笑意,默默起身将吃完的餐盘收起来放到一边等着小厮上来收拾。 柯鸿雪活这么大都被人捧着,难得见到一个次次见面都怼自己的人,他竟神奇地一点也不觉得恼怒,而是兴致勃勃地盯了容棠一会儿,当真依言离开了些许。 沐景序没有出声打招呼的习惯,几人视线对视再错开便算见过礼,于是这里便只剩下那位少年还没自我介绍。 容棠喝了口茶,站起来消食,便听他道:“世子爷吉祥,学生是京城人士,庆正八年临渊学府学生,卢嘉熙。” 容棠知道他的名姓,也见过他。只不过前两辈子折花会上沐景序负责写诗,容棠跟柯鸿雪借着身份便利,带着男主到处刷脸去了,所以他跟卢嘉熙其实也没多少交情,只当他是一个普普通通来蹭分的学生。 这时候却突然想到了什么,问了一句:“城西卢氏书局跟你有关系吗?” 卢嘉熙惶惑地抬了下头,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