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真想哄人还不如直接来亲他,一碗汤有什么用。 宿怀璟心下愤愤地想,手上却已经拿起了勺子,一滴不剩地喝完了那碗虫草汤。 一点出息没有。 他暗暗谴责自己。 吃过饭在院中走了两步,再回房的时候,容棠看见屋中央摆着的沐浴桶跟桶里散着清苦味的艾草水,回头看向宿怀璟,疑惑地问:“这是做什么?” “去一下晦气。”宿怀璟闷闷地说,面上没一丝笑脸,垮着一张俊脸替他从衣橱里找出一身睡觉穿的里衣,又将毛巾搭在了桶沿,没好气地丢下一句:“多泡会,水不热了喊我给你加。” 容棠看他这幅气鼓鼓却又不舍得撒气的样子,忍不住憋笑,软软地说:“好哦,谢谢郎君。” 宿怀璟一怔,要出门的步子瞬间滞了下来,扭过头匪夷所思地看向容棠,差点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容棠却旁若无人地脱了外袍和中衣,一边解着腰带,一边将衣服往屏风上挂,动作间偶尔抬头,状似疑惑地问:“不是要出去吗?” “你喊我什么?”宿怀璟问他。 屋内炭火很足,又有一桶散着热气的艾水,便是脱光了衣服也不会觉得寒冷。 容棠浑身上下只穿着一条亵裤钻进水中,抬眼理直气壮地说:“郎君。” 一瞬间,宿怀璟觉得有一根勾了饵的线在他眼前来来回回地晃,容棠在桶内拨了拨水, 又趴到壁沿, “” “……” ⌫(格格&党文学)⌫, 我休眠了。】 容棠没理它,仍旧抬着眼睛看宿怀璟。木桶很大,足够两个人共浴,容棠用脚翘了翘水,问:“不走?” 宿怀璟暗暗咬牙,瞪了他一眼,转身抬脚。 容棠却像是刚想起来似的,多问了一句:“怀璟你觉得接触盛承厉晦气,才让我泡澡,那你呢?你不用去去晦气的吗?” 宿怀璟脚步一顿,不回头,声线已经开始沙哑:“我等你睡下了再去泡。” “多麻烦啊……”容棠小声嘀咕:“又得让厨房多烧几桶水,又耽误时间。” 他望着大反派的背影,很认真地建议:“跟我一起泡好了,反正桶够大。” 冬夜清冷,炭火将整间屋子都熏得又暖又暧昧,屏风上绘着雀鸟图,恍惚间让人想起红绿喜服上那两只凤凰和仙鹤,一翱翔云端,一殷殷追寻。 水声在身后响起,夹着容棠轻声的嘟囔,宿怀璟立在原地半天,终于转过身,隔空望向容棠的眼睛,低声道:“你在勾引我吗?” “我哪有?”容棠反问,好像很是委屈,眼底却划过一道狡黠的光。 他在北方上的学,室友结伴去澡堂互相搓背都是很稀松平常的事,并不会激起多少羞耻心。 诚然他确实不该邀请宿怀璟,多少有以身饲虎的危险。 但大反派分明气没有消,晚餐前的对话没有达成统一,容棠害怕他等下回去躺在床上左思右想,心里还是气不过,唤出影卫潜入宫中直接将盛承厉杀了。 再不济就算以参商的体型,扑上去撕咬开男主的喉咙,其实也不是什么难事。 他的确会害怕慌张,不想看见这个世界又一次因为盛承厉毁掉。 容棠转过身,不看宿怀璟,以退为进:“你不来就算了,我一个人泡地方还大些。” 语气里没有一点享受的喜悦,反而全都是要求没得到满足的小性子,宿怀璟除非聋了才听不出来。 他等了一会儿,门扉始终未传来开合的声音,身后站立不动的人总算迈出了步伐。 容棠心下刚松一口气,很快又提起另一口气,宿怀璟站在木桶边,居高临下地望着他,黑乎乎的艾水之下藏着几近赤-裸的身躯。 他低声问:“真要我进去?” 撩人的时候容小世子一点不怕,可等宿怀璟面无表情地站在他旁边,低下头垂着眸望向自己的时候,容棠霎时有点后悔。 糟糕,玩过头了! 他下意识往桶里沉了沉,宿怀璟弯下腰,手伸进浴桶,拽住他胳膊,声线沙哑,透着几分压抑的隐忍:“棠棠,你真要我进去吗?” 烛火在屋内轻晃,浴桶向上冒出白雾,穿过容棠的眼睫,又停留在宿怀璟的下颌上。 他下最后通牒:“棠棠,我只给你一次反悔的机会。” 容棠差点立马腿软认怂, 可以想到自己的目的, 还是梗着脖子点了下头:“你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