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上门,在火炉边烘着,睡了一整个白天,现在非常清醒,那点愤怒之后,突然就饿了。 火炉上热着一壶茶,旁边还摆着只托盘,以及一些可以随时烤着吃的小玩意。 容棠看了几秒,移开视线,专心等晚饭。 不怪他分神,实在是生物钟已经形成,每天宿怀璟下值回家,过一会儿L就会有香喷喷的饭菜端上桌。而且容棠病了一个月,天天吃些清汤寡水,喝点腥苦中药,如今好容易能吃正经饭菜了,格外馋。 于是关门关得多豪气冲天,馋得就有多心痒难耐。 容棠坐在小榻上等了一会儿L,没等到宿怀璟进来,正疑惑间,往炉子里添了几块炭,耐不住性子想要出去看一看,房门被人在外敲了敲,某种香甜的味道热腾腾地从门缝里钻了进来。 宿怀璟在外面说:“棠棠还在生气吗?” 容棠不吭声。 宿怀璟:“晚上下值,周大人邀我走了另一条道,耽误了一点时间。路上遇见一家烤鸭店,门前排满了食客,我觉得味道很香,就带了一只刚出炉的回来,一直捂在衣服里的,现在还热着,棠棠想吃吗?” “……”容棠没出息地闪了闪眸光。 宿怀璟不急不恼,站在屋外等着,声音清润有礼,活脱脱一副君子模样:“蜀道阁隔壁要开一家烤肉店,牛羊全都是在北疆大草原上放养长大,等到两岁半 往京城运,口感正丰富的时候上桌,配以蘸料细品,滋味非常好,棠棠想要它什么时候营业?” “……⊘()⊘” 容棠肚子都要咕咕叫,气得要命,拉开门质问宿怀璟:“你说的这些,我哪一个能吃?” 宿怀璟眼睛一亮,分明才过了一天,偏偏想棠棠想得厉害,还是这样一个人站在自己面前,他却只觉得容棠周身上下气质都变了许多,一举一动、哪怕生气瞪着人的表情,都像是有一把小钩子伸了过来,慢慢悠悠地勾着他似的。 宿怀璟心下软软,向前走了一步,趁容棠抬眼瞪他的时候,一个不备低下头,在他唇上偷了一个吻。 “都可以的。”宿怀璟笑着哄,“除了今天,之后什么时候都能吃。” 他贴着容棠,右手上拿着一只油纸包,正往外散发着烤鸭的香味,宿怀璟说:“我错了,棠棠要生我气也先填饱肚子好不好?” 容棠给他亲得一口气堵在胸膛里,都不知道是咽下去得好,还是吐出来得好。 宿怀璟垂着眸,将姿态放得很低,又说:“厨房今天炖了鸡汤,又蒸了条鲈鱼,我刚刚路过,味道很好,棠棠不想吃吗?” “咕——”容棠肚子没出息地叫了一声。 宿怀璟视线下落,望着他被衣服遮住的身躯,眼神微暗,不由地想起昨晚棠棠肚肚鼓鼓失神躺在床上的样子…… “你又在搞黄色!!!”容棠几乎一瞬间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气得半死,出声打断他的思路。 宿怀璟先是怔了一下,随即疑惑问道:“什么叫搞黄色?” 容棠:“……” 他咬了咬牙:“就是说你是畜生!” 宿怀璟眸光闪了闪,笑着点头:“嗯,我是,棠棠要怎么罚我?” 小厮端着菜往餐厅走,宿怀璟下意识就要来牵容棠的手,结果棠棠胳膊往后一甩,躲过了他,雄赳赳气昂昂地自己迈步去餐厅了。 宿怀璟先是在背后看了眼他走路的姿态,确认没什么太明显的不适之后才快步跟了上去。 两大碗饭进了肚子,鸡汤鲈鱼和烤鸭,容棠满足得不得了,馋虫终于压了下去,他分出心神来,思考方才宿怀璟的问题。 容小世子眯着眼睛凝视他,宿怀璟微笑了一笑,立马乖乖得捧过来一杯热茶,轻声道:“棠棠漱口。” 知道的说他是前朝皇室、当今朝廷命官,不知道的人都要以为他是容棠养在永安巷的外室,费尽心机讨好家主。 容棠望他半天,冷声道:“你这个冬天不准进我房间。” 宿怀璟闻言,有些惆怅地说:“可是我床上还湿着,现在冬天,又晒不干。” 容棠老脸一红:“家里还有干净被子,那几床不准用了!” “别的上面又没有棠棠味道。 ”宿怀璟小声嘀咕:“不准我跟你睡, 连被子都要没收吗?” “……对!”容棠梗着脖子答。 “好过分哦……”宿怀璟声音轻轻, “明明都是棠棠的水,反过来还要没收我被子,算什么道理。” 容棠:“……”你没有流汗吗!哪有这样冤枉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