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孙太医诊断皇上是因为怒急攻心才会晕倒的,对于上了年纪的人来说,这症状太常见了。
所以孙太医也不慌了,掏出针灸包,准备消消毒,就给皇上扎针。
太子谢晋也看完了信,重新递给了大总管,嘱咐他别告诉皇上自己看过了,也别承认他自己看过了。
大总管赶紧点头应下来。
刚才他收拾掉落在地上的信件时,不小心瞄了一眼,看到上面的内容后,就恨不能自戳双目了。
皇上的这等伤心事,他就不配知道,除非皇上憋不住,想要找个人倾诉,他才有耳朵倾听。
谢晋走到龙床边,让要针灸的孙太医等一等,然后掏出药瓶,放在皇上鼻子下面,让他闻一闻。
封玉溪的药,他还是很信任的,之前都没机会用,现在看看效果如何。
不管用,再让孙太医针灸。
“阿嚏!什么味?”
皇上真的幽幽地醒了过来,被味道醺的那个难受啊。
皇上有点怀疑人生,醒来的一瞬间以为自己晕倒在了那种臭烘烘的旱厕里。
“父皇,您可算醒了,听到您晕倒了,吓死儿臣了,儿臣很担心您。”
谢晋也不多解释,淡定地收起了小药瓶,放于袖中,又面露关切地说道。
旁边的太医忍不住地看向太子藏小药瓶的袖子,眼神中满满的兴趣和好奇。
这什么东西,居然这么的好使!
闻一下就醒了,比他扎针快多了。
皇上眨眨眼,看看谢晋,再想到他那无心无情的母亲,顿时一阵心塞,可他也不能迁怒谢晋啊,他确实怕太子跑了,就只能道,
“朕没事,不用担心。”
“父皇怎么会晕倒的?孙太医说您是急火攻心,父皇有什么烦心事,儿臣可能为您排忧解难?”
谢晋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关切地问道。
充分表现了他就是个老实的小孩子,无辜的很,又很孝顺。
皇上现在就听不得这个,一听一个心塞,他赶紧摆摆手,敷衍地道,
“行了行了,没事,不用你操心,朕没事了,让后宫的其他人也都回去吧,朕休息休息,谁都不见。”
谢晋知道到底怎么回事,自然也不纠缠,只是劝皇上放宽心,就带着孙太医一起出去了。
等出去宫殿门,谢晋才冲孙太医吩咐道,
“这两日,你安排几位太医轮流在父皇身边候着,随时看护父皇的身体。
再让太医院准备一些清心茶,多给父皇饮用一些,败败火,还有安神的香,或是药丸,也备一些。”
谢晋就怕父皇发现这残酷真相的后劲太大了,好些天再缓不过来,时不时地抽一下,或是气得夜不能寐。
孙太医自然应下来,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敢问殿下,刚才给皇上闻的什么神药,效果这么神奇?”
“封太医留下的。”谢晋给孙太医,让他自己闻,绝对一闻一个上头。
“哎呦!这也太冲了。”
孙太医闻了一下,臭味冲的他头皮发麻,可一瞬的臭味散去后,又觉得自己精神了许多,比饮用什么提神茶的效果好多了。
孙太医眼睛一亮,觉得这玩意虽然臭不可闻,但,不妨碍它是个好东西。
“殿下,封太医的医术登峰造极了,可惜,他居然出了意外,英年早逝。
唉,好在他创办的女子医学院,已经步入正轨,他的那些有关妇科的医学知识有了传承之地。
尤其是他那剖腹生子的医术,虽然惊世骇俗,但能随时应用的话,也是造福苍生的举措啊。”
孙太医说起这个短暂出现的封玉溪,就有了一肚子话要讲,面对谢晋,都忍不住多唠叨了两句。
这里提一嘴,当时让封玉溪陪着谢文渊去楚国,给太医院这边的理由就说他意外出事死了,之后再出现也无所谓,就说被人救了便是。
谢晋闻言,也只能微微叹了一下,“天妒英才。”
两人也就没再交谈下去,因为后宫的贤妃柔妃等人匆匆赶到了,一脸焦急地冲谢晋行礼,询问皇上的情况。
“父皇已经醒来了,身子无碍,刚才父皇特意交代,他想清静清静,不希望被打扰,各位娘娘先回去歇息吧。”
谢晋开口说道。
“这,这……真不用我们留下照顾皇上吗?”贤妃担忧地问。
没看见皇上,她的心里终究不安啊。
甚至,贤妃脑子里还闪过了一些阴谋论。
皇上是不是突然病重了,太子是不是借机软禁了皇上,不再让她们见到皇上了。
再过两个月,等过了新年,太子是不是就要宣布皇上驾崩,他直接登基啊。
她的儿子齐王,还在南边,靠近楚国边境的地方驻守呢,这,这皇上……突然出事,根本赶不回来啊。
贤妃也不是说盼着儿子齐王能登皇位,她也是看出来了,太子已经尽得人心,还很会装样子招揽人心。
就比如端王和六皇子,都被太子笼络了去,明明他们自己也是有一些才干的,虽然看起来擅长的不是帝王之术,可只要聪慧,有上进心,就也不是全无机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