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岁再次睁眼,右手正举着一把菜刀,左手拿着一把红薯藤在菜板上,菜板下面是一个大木盆,里面还有剁好的红薯藤叶沫沫。
百岁看了一下,接着剁,哒哒哒哒哒的,刀剁在菜板的声音,利索的把剩下的两捆红薯藤剁完。
站起身,在水盆里洗了洗手,入目是一个红砖平房,像四合院的布局,
地上铺着大地青砖,看了一下周围没有人,抬起脚围着房子转了一圈
一个厨房,四间卧室,一个石头砌的猪圈,关着两只白白的大猪,一只估摸着有100斤左右,猪圈左右各有两间土砖建的房。
大的那一间里面堆满了柴火,小一点的是一个茅楼,再后面是堵围墙,
转身往回走,前院挺大的,一半是菜地,里面一次种的萝卜/白菜/大葱/洋柿子
另外一边种了一棵苹果树,一棵葡萄,藤蔓爬满买了架子,走近一瞧,绿色带点微红的葡萄看着让人流口水
百岁摘了一颗扔嘴里,酸酸甜甜的,还挺好吃,满意的点头,
估摸着是秋天,这次总算不是饿肚子了,秋天能吃的东西可多了(●°u°●)
苹果树上也挂满了果,红彤彤的,一看就叫人欢喜,百岁摘了两个大的,洗了洗,边啃边进屋。
推开左边的那一间房子,入目的是一个大土炕,上面有一个小炕琴,被子整齐的叠在炕头。旁边有个大衣柜,中间镶了一块镜子。
百岁照了照,镜子里的女孩一米六五的身高,两条黑亮的大辫子,很厚重的刘海,刘海下面有一片红斑。
百岁用手把刘海掀起来,这个红斑从额头一直长到眼下,在右半边脸上,
看样子是胎记,百岁又把刘海放下来,胎记被遮住了大部分
眼睛不大不小,眉毛是一字眉又黑又直,小巧的鼻子和嘴巴,五官还算可以的,
不是精致的那一款,属于小家碧玉,上身穿了一个红色的薄棉袄,下身一条黑色长裤,脚上穿了一双土棉鞋。
百岁坐在炕上呼叫系统“接收记忆 ”
“好的,宿主”长命萌萌哒答道
“原主名叫张小小,小名叫乐乐,没有父母,只有爷爷奶奶,爷爷叫张峰,奶奶郑娟妹。
十五年前张峰,从镇上回来,在路边沟里捡到了原主,捡到时,
原主正躺在一个背篓里,小小的一只,闭着眼睛,哭声都很微弱。
当时天气已经转凉,张峰跳下沟,从背篓抱起小小的原主,看到女婴浑身只穿了一件破衣服,脸都冻青了。
背篓底下连稻草都没有垫一把,张峰直呼造孽。迅速敞开自己身上的棉袄,把原主包进怀里。
立马往家赶。回到家里喂了一些米汤,又把炕烧的热热的。原主才缓过来。
张峰看到炕上的女婴,睡得很香,才放心下来,庆幸自己当时听到了哭声,不然再多冻上一会,哪里还有命在。
又仔细看了看女婴脸上的胎记,明白这是被丢弃的,
再等了半个月也不见有人来找,便留了下来,取名叫小小,和老妻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到如今。
张峰和妻子也是一对苦命人,生养了一儿一女,可惜大女儿九岁的时候,冬天不小心掉进冰窟窿里死了。
儿子倒是顺利长大了,是个极孝顺的人,可到了要相亲的年纪,他奶奶又得了重病。
陆续治了一年,人也没留住,家里钱全花了还拉了饥荒。
七七年末的时候张磊跟着同屯人去广州打工,从卖苦力开始做起,短短三年就寄了四千块回来。
老两口满心欢喜的拿着钱起了这座房子,当做婚房,想着等儿子过年回来,就让他结婚,
儿子三年没有回来了,都已经23岁了。
当时正逢年节,一起出去的屯里人都回来了,唯独自己的儿子久等不归。
跟同屯里人打听到,儿子还要晚几天才会回来,原话,“张磊叫他们先回,不用等他。”
当时同村的张杰劝他,一起回,张磊却舍不得每天卖衣服挣得几十块,直说年前的生意最挣钱,要卖完才回来。
老两口打听到了消息,安下心来等待,结果这一等就是二十年,儿子张磊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老两口和屯里人一起到广州,报了几次警,依然一无所获。期间只能一边寻找一边靠捡垃圾为生。
一直找了一年多。直到郑娟妹病倒了,才在满屯子爷们的劝阻下,忍痛回来。
之后只能托付屯里人帮忙,如果在外面见到张磊就叫他回家,他爸妈在家里等他。
屯子里的老爷们都是团结和善的,但凡有人从广州回来,都会来老两口家里,给回个口信。
儿子失踪了,原先定好的儿媳妇也反悔了,老两口也没有为难她,定亲的300块也没让女方归还。
失去儿子的张峰和妻子郑娟妹,就这样浑浑噩噩的过,苍老的特别快,
直到张峰捡到小小,老两口才算有个依托,有了些鲜活气。
小小也是个争气的,十七岁就考上了市里的大学,本来前途一片光明,谁知道那对不要脸的亲生父母找来了。
蔡大花哭的一把鼻涕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