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淮安眼中严重怀疑自己被骗了,但是他没有证据。
长乐盯着他,很无辜的眨巴眨巴眼睛,“沈大人,不是吧?难道你要说话不算话吗?”
“沈大人应该不是那种说话不算话的人吧?是的吧?”
沈淮安无语了,“花二,我怀疑你在骗我。”
“沈大人,我对天发誓,我刚才说的话绝对是实话。”
“如果我骗你,我就是小狗。”
长乐心想反正她确实是看到沈老丞相拿着钱袋找了老太太,而且老太太还觉得觉得沈老丞相人傻钱多牌技差的没边,反正不算是在撒谎。
至于沈老丞相找老太太干什么,她作为一个小辈,又怎么好意思去问呢。
沈淮安直直的盯着长乐,长乐无辜的坦然面对他的目光,沈淮安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名堂,心里十分挫败。
他祖父操劳一辈子,都到这个年纪了还想谈个晚年情缘,他能怎么办?
只能回盛都的时候去帮他祖父打听打听,以祖父行事的老练程度,那个老太太应当也是独身之人。
但整个盛都,到底是哪家的老太太既跟祖父的年龄相仿,还优雅雍容又是独身呢?
庆国公府的那家的老太太?
不对不对。
庆国公府家的老太太是出了名的尖酸刻薄,祖父必然不会看上那样的老太太。
难道前老御史家的老太太?
那位老太太饱读诗书,为人温柔谦和,性子倒是出了名的好,但生活勤俭,优雅或许是饱读诗书透出来的,但雍容必然是没有的。
毕竟前老御史可是先先皇时期在殿前死谏撞柱而亡的,为人又清正廉明,还不讨先先皇喜欢,除了每月的俸禄外,基本是拿不到奖赏的。
而御史的那点微薄月例,除了能勉强维持府上的生计外,是断断养不出雍容气度的。
那到底是哪家的老太太呢?
沈淮安苦苦冥想,脑子里迅速的排除了一个又一个的老太太,不是这点对不上就是那点对不上。
而且他祖父是什么样的人他也是很清楚的,年轻的时候就只知道看脸,否则也不会被家里险些打断腿也非得娶他家除了模样生的顶好,没有任何背景的祖母。
放屁。
祖母病逝后,祖父很沉寂了一段时间,然后便醉心国事,任何人劝他续弦他都当别人在放屁。
男的劝他祖父续弦,他祖父就说:“你要续你自己续,一碗毒药药了你的正牌夫人,第二天就能高高兴兴的娶续弦。”
女的要是劝他祖父续弦,他祖父就说:“你想二嫁当续弦,一碗毒药药了你的夫君,第二天就能高高兴兴的嫁别人当续弦。”
来劝说的人都气的吐血,最后全都甩袖摔门而去,至此再没有一个人敢劝他祖父续弦。
沈淮安现在是当真对那个老太太有些好奇了。
到底是什么样的老太太,能让他祖父一把年纪了还跟花孔雀一样,不惜狠命的砸银子也要往人老太太跟前凑。
而且如果花二没有随口胡说的话,按照那样的场景,只怕那个老太太还没瞧上他祖父。
一把年纪了还来吃情爱的苦头,他祖父也真是……老当益壮。
沈淮安不由失笑摇头,长乐看他那神情,心里咯噔一下。
沈淮安该不会是当真信了她扯的鬼话,真以为沈老丞相想来一段老来情缘吧?
这要是闹出笑话,岂不是让沈老丞相晚节不保?
罪过罪过。
长乐刚想解释一句,沈淮安先开口了,“花二,你可知道那老太太是哪家的老太君?”
要命,他还真的相信了啊?
长乐大惊,“我不知道,看着不像是盛都本地人,兴许只是到盛都走亲的,现在已经走了呢。”
“只是走亲,那就麻烦了。”沈淮安皱眉,思索着找到那个老太太的可能性。
长乐看他这么认真心里是真慌了,赶忙转开话题,“现在该你说了。卫承宣小时候到底都做了什么糗事,你可不能胡编,否则我就告诉卫承宣,你说他坏话。”
“真是怕了你了。”
“我跟你说实话吧,定安就没干过糗事。”
“他从小就早熟,言行举止比一些大人还老沉。”
“真的假的?”长乐怀疑,“还是你怕我跟卫承宣说,才这么故意说的?”
“真的。我骗你干什么。”
“你认为,以定安的性格能干出什么糗事。”沈淮安摊手。
长乐瞅着沈淮安,看不出什么,没意思的切了一声,“回马车赶路吧。”
从大齐边境到汴南,他们的队伍足足走了将近一个月才终于抵达汴南城外。
一队大齐士兵从远处而来,为首的一人手中拿着一把长枪,坐在马上,长枪直指大晋使团,“尔等是何人?报上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