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一轮明月挂在空中,皎洁的月光给大地穿上了一层薄纱,月光下,树叶发出沙沙的响声。
树叶晃动,抄手游廊上挂了一排的纱灯,暖黄的烛火照映下来,将树的影子拉的很长,倒映在地上,显得有些孤寂。
摄政王府冷冷清清的,没有一丝大婚的热闹和喜悦。
整个王府陷入一片寂静之中。
离洛被安排在离主院不远不近的一处院子,不似主院那么奢华,但也却是精心准备过的。
左旗把离洛安排妥当后就匆匆离开了,看着他焦急的模样,显然摄政王的情况不太好。
原书里说的,摄政王在新婚夜得知自己的王妃暴毙,伤心过度,卧床不起,从此落下了病根。
离洛看着外面的夜色,眼眸精光一闪,露出一丝冷笑。
伤心过度?
卧床不起?
落下病根?
这哪一样不像是人精心算计的?
他这时候应该已经中招了吧!
唯有中毒这一解释,才能解释的通,他的身体为什么一落千丈,在不久后的政变中,死得那么的干脆,连个尸首都找不到?
他手下的那些能人猛将,最终都失去了消息。
看来,这些人肯定也都被秘密处置了。
主院。
摄政王靠在床头,身体内一波又一波的热浪疯狂席卷着他的理智。
全身就像被扔进了火海,皮肤和神情都在疯狂的叫嚣,痛苦就像锤子一般重重的击打着他仅剩的理智。
每一个动作都像在刀尖上跳舞。
左旗单膝跪地道,“主子,王妃已迎入府内!”
穆君赫微微一怔,棱角分明的脸上带着一丝意外。
在熬过一波疼痛后,声音沙哑的问道,“她没闹?”
左旗想了想后,摇摇头,嘴唇抿了抿,这才欲言又止的说道,“王妃……她……”
“有什么话就说,在主子面前吞吞吐吐的做什么?”毕乌看了眼左旗说道。
左旗想了想后这才解释道,“属下以为,王妃不似调查上的那般貌丑无言,上不得台面……”
“相反,属下觉得王妃一身气度不凡,在她的身上,仿佛能看到王爷的身影。”
“王妃好似还知道些什么,意在提醒着属下。”
“哦?”毕乌被左旗的话挑起了兴趣。
左旗的为人他清楚,没有把握的话,他是不会说的。
“在安平侯府的门口,属下让王妃上轿,王妃明显的一怔,她应该没想到属下会对她毕恭毕敬。”
“对于嫁入王府会受到的待遇,她心中早有准备。”
“另外一点,王妃提醒属下,脚程快一些,路上不要耽搁,好似在提醒着什么!”
毕乌脸色凝重,两眼渐渐眯了起来,这样的王妃对他们来说,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要是……
“主子?”
还没等穆君赫回道,外头传来一声‘铮’的声音。
穆君赫的眼里透出一丝轻蔑的嘲笑,“呵呵……还真是不放过任何时候啊!”
自从先皇封他为摄政王开始,王府的刺杀就没有停止过。
左旗迅速起身,看了眼穆君赫,抿了抿唇,眼底划过一丝担忧,转身走了出去。
毕乌给穆君赫拢了拢身上的衣裳道,“主子,您歇会儿,属下誓死保护主子。”
穆君赫慢慢磕上了眼眸,眼底的痛苦几乎要溢出眼眶,脸色苍白,嘴唇没有一丝血色。
夜,黑暗笼罩着一切,天空大朵大朵的黑云肆意游走,遮蔽了月光。
夜风萧萧吹过,大片大片的树叶‘哗哗’响动。
“轰……”一道惊雷响过。
仿佛要将天空撕裂。
暗夜,黑影,杀机四伏。
无声的厮杀在王府上演,一道道身影倒下,一道道身影接着上前。
浓重的血腥味在空气中不断蔓延。
数十名黑衣人列队而立,像是一道黑夜的屏障,冷冽的刀刃在夜色下闪烁着寒芒。
左旗带着护卫奋不顾身的和黑衣人激战,一时间刀光剑影,血肉横飞。
突然间,一道血光闪过,左旗的肩头被利刃刺中,鲜血喷涌而出。
黑衣领头人看了眼夜色,果断下令道,“速战速决!”
偏院,离洛的院子。
离洛睁开眼眸听着风送过来的声音,舌尖兴奋的舔过贝齿,嘴角扬起一道嗜血的笑容。
打架,她白虎是最喜欢的。
谁不知道,白虎她最好战啊!
嘎嘎……渣渣们,俺来啦!
离洛翻身而起,一个疾步就出现在主院的长廊上,手中扛着一把大铁锤,言笑晏晏的喊道,“哎呀,真热闹啊!”
“这么热闹的大戏,怎能不喊上我呢?”
黑夜中,一袭红衣的离洛,妖娆如墨,却带着嗜血的戾气,仿佛能吞噬一切。
左旗捂着流血不止的肩头,焦急的喊道,“王妃,您快先回去,这里不安全。”
离洛扛着大铁锤,眼眸扫向左旗的肩头,眉头微微皱了皱,“你叫……左旗?”
“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