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占溪的到来,在孔真的意料之中。
她这个公爹啊,可不似别的府邸的男人。
他对陆府有绝对的掌控权,哪怕是后院之事,他也了如指掌。
所以她回来,门房一定会通知管家。
而管家,一定会第一时间通知陆占溪。
管家就是陆占溪在陆府的眼线,所有发生的事情,他都能在第一时间知道。
就在陆占溪要为陆琪解释的时候,孔真笑了笑,不失礼貌的说道,“公爹,这是我最后一次这样叫你。”
“想要和陆琪和离,我不是说说的。”
“我孔真,也是孔家捧在手心里长大的,没道理我的男人偷吃了,我还得忍气吞声,那我办不到。”
“孔家和陆家,从来不是因为两个小辈的结合而起的交情,就算今日我和陆琪和离了,也不会影响您和父亲之间的交情。”
这话,在来的时候,孔家主就交代了孔真,让她在必要的时候这样说。
陆占溪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要是他感觉不到有利可图,那么,他一定不会同意和离。
他会慢慢耗着孔真。
毕竟,孔家和陆家相比,在官场,肯定陆家来的有优势。
要是陆占溪使绊子,那也是件麻烦事。
果然,陆占溪一听这话,脸色柔和了些许。
陆琪的情况,他也清楚,这辈子都不会有子嗣了。
要是他明知是这个情况,还强留孔真,那么两家一定会成仇家。
他也担心孔家要是真的破釜沉舟,那也会能咬下陆家一大块肉来。
到时候就真的得不偿失了。
既然,两家小辈即使分开了,汝宁孔家还愿意支持他的,那他也就放心了。
只是可惜啊,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他不知道孔家的打算。
他们之所以这么坚决的要和离,就是要从陆家的船上下来,再上一艘更稳更大的船。
而陆家,始终不在他们的选择之列。
孔真看到陆占溪的脸色,于是趁热打铁的说道,“公爹,我怕陆琪不答应,所以在来的时候,已经在衙门登记了绝婚,您不会怪罪于我吧?”
“我真的被陆琪伤透了心,我想离开这个让我伤心的地方。”
说着,拿着巾帕擦拭了一下眼角,眼眶红红的,看的很是惹人怜。
“父亲告诉我,公爹是个通情达理的人,一定不会为难我的,我相信父亲的话。”
“所以再次回来,就是想要和陆琪彻底做个了断,也感谢您这段时间的照顾。”
这话说的就相当的漂亮了。
不仅不着痕迹的拍了陆占溪的马屁,让他听了心情舒畅。
又适时的提到自己的父亲。
这一捧一拍,陆占溪直接说道,“备笔墨纸砚,让大少爷写和离书。”
借着擦拭眼角的档口,孔真发自内心的笑了,眼底划过一丝讥讽。
这脏了的玩意,终于要摆脱了。
谁爱要谁要去。
反正她不要。
陆琪在陆占溪那仿佛要吃人的眼神下,不情不愿的写下和离书,怒火从心底泛起,又被克制的压了下去。
这一切,这一切都怪父亲。
父亲,呵……
孔真接过陆占溪递过来的和离书,只要去官府再备一下案就可以了。
她满意的揣在怀里,看着清理得差不多的嫁妆,转身朝着陆占溪拂了拂身道,“陆大人,孔真拜别。”
陆占溪点了点头,看着孔真离去。
他的心里仿佛笼上一层阴霾,但他说不出所以然,只能当作这段时间累了。
他揉了揉眉心,转身回了自己的院子。
殊不知,孔家的支持,已经彻底的远去。
摄政王府。
离洛和穆君赫吃饱喝足后,两人慢慢悠悠的朝着王府而去。
九幽嗅了嗅小鼻子,皱皱眉说道,“有血腥味。”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底看到了了然。
他们吃个饭的功夫,刺客就已经入府了。
还真是迫不及待啊!
就是不知道是哪几方的人马,还是哪方的人马,亦或是……
离洛脚尖一点,飞身进了王府。
厮杀声从后头的花房传来。
花房是康王府的世子和庶子待得最多的地方。
他们本来就是来王府学习的,自然是让干什么就干什么。
这段时间,两人还算听话,一直和詹清风在后院忙着拔草的事宜。
也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三人一天薅了三亩地。
为此,她还口头表扬了他们几句。
世子、庶子、詹清风:王妃啊,你让骷髅往各处转一转的,你忘记了?还说我们不知道抽了什么风?我们能不怕吗?那惨叫声可是持续了整整一夜啊!
离洛:哦……忘记了。
离洛的速度快成了残影,她大喊一声,“锤来!”
空间里的铁锤瞬间飞了出来,锤身兴奋的颤了颤。
妈呀,今天真是忙坏我了。
这上午的时候还干活了,这才过去多久,咋又要干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