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若晴心里有鬼,不得不答应。
“卫将军吃了一口你送去的酒,便身子不适,你挑的究竟是什么酒?”太后厉声质问。
沈多芙微惊,今夜怎么还有卫东的一份?
糟了!
八成是借她的手给卫东下药,再硬塞一个姑娘给卫东。
管不了了,卫东,你自求多福吧!
“太后娘娘,此事,臣妇不知啊!那些酒臣妇只是挑选,并不是酿酒之人啊!臣妇一直和若晴在一起,若晴可以为臣妇作证!”沈多芙赶忙跪下请罪。
萧若晴连忙撇清关系:“我都说我闻不了酒味了,你挑酒的时候,我可没在,不知道你有没有动什么手脚!”
“若晴,可你一直在门口等我啊,你帮我作证好吗?我真的什么都没做!”沈多芙紧张道。
“我只是在门口等你,你挑完酒出来,我们一直在一块,那段时间可以给你作证!但你在酒窖里挑酒的时候,我没在,所以不能给你作证呢!”萧若晴把心放进肚子里,开开心心的坐回位置。
却惹来太后冷冷的瞪眼。
萧若晴并不知道,沈多芙等的就是她这句话。
“太后娘娘,臣妇愿意与卫将军对质!”沈多芙垂首,朗声道。
“好!那便出去跪着,等卫将军来!”太后脸色很沉。
“是!”沈多芙起身走到殿外,直挺挺的跪下去。
月色沉沦,暗淡无光。
殿内无人敢言语,邱氏神色紧张,频频往外去看。
“母亲,我去找王爷!”许唯低语,正准备起身,被邱氏拉住。
“王爷在上京,这一来一回,哪来得及?”邱氏沉眸道,“太后有意为难,跪一跪没什么大不了的,静观其变吧,你哥哥总不至于什么风声都收不到!”
季怀瑜悄无声息的退出殿内,蹲在沈多芙身侧,将怀里藏着的糕点和一壶酒,塞过去。
“饿坏了吧?不知道要跪到什么时候,先吃点吧!”
见有人过来,季怀瑜赶忙躲到一旁的草丛里。
沈多芙旁若无人的塞了一块糕点进嘴里,瞥向季怀瑜手中的仕女小扇。
她惊喜的道:“你今日和谁看对眼了?”
今日相亲宴,每个适婚男子都备有一把小扇,送给哪位姑娘,就是对哪位姑娘有意。
“陈家四郎。”季怀瑜满脸羞赧,她人微言轻,救不了沈多芙,只能来和沈多芙聊天解解闷。
“京畿守备营的总兵陈长令之子?”沈多芙问。
季怀瑜点头。
“倒是不错的门第,你怎么想?”沈多芙又问。
“我嫂嫂说我寻不到更好的了,有就赶紧加把劲拿下!我明日再去问问我哥哥。”
“不要周庭深了?”
一听到周庭深这个名字,季怀瑜就一身恶寒。
他不知道抽什么疯,生怕她真去勾引他父亲,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日日守在她房门口。
“我现在就恨不得赶紧搬出忠勇侯府,嫁谁都好!”
话音落地,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季怀瑜赶忙又躲进草丛。
许羡大步踏来,瞥了一眼跪在角落的沈多芙,她嘴边全是糕点渣,还有人陪聊,想来没受什么罪。
他只当没看见,直接走入殿内,身后有人快步走到太后身边,将承恩殿发生的事告知。
太后倏地起身,当众质问:“许羡你好大的胆子,哀家的人,你说处死就处死了?”
“回娘娘的话,那都是皇上的旨意,臣只是奉命行事,绝非对太后不敬!”许羡双手交叠站在殿中,态度傲慢。
“既然是皇上的旨意,那就算了,奴才嘛,办事不利,赐死就赐死吧!”太后心知许羡此人,惯会甩锅,承恩殿事败,必然惹怒他,只能安抚。
“娘娘大度!”他沉眸,面无表情继续道,“今日有人进京告御状,说是萧星辰在徽州强抢民女,凌虐致死,臣审了许久,连夜将萧星辰收押,故而来迟了一些,不知内子又犯了什么错,惹太后如此动怒?”
“哀家的人办事不利,你说处死就处死了,沈多芙办事不利,哀家只是让她跪着,还没杀呢!”太后脸色很难看,她就是听到了这个消息,不惜丢出萧太师的嫡次子,引许羡去查,她好趁机对付沈多芙。
没成想,赔了夫人又折兵。
“太后说笑,内子并非奴才!”许羡脸上一丝笑意也无,质问道,“不知办的何事?”
萧若晴插话道:“卫将军饮了她送去的酒,身子不适!”
“去请卫东!”许羡侧头命令。
有人转身跑出门去请人。
“不必请了!”
卫东大步走入,脸上潮红未褪,看起来像喝醉了,又像是中了什么不知道的药,但好在人还算精神。
身后跟着工部尚书之女赵苹乐,手中转着一把仕女小扇。
“娘娘,今夜臣并未饮酒!身子不适,是因为吃了一口萧四姑娘送来的红枣燕窝羹,想来是臣这粗人吃不得如此好物,仅一口便浑身发热,提早离席,是臣扫兴了!”
卫东又看向赵苹乐,继续道:“臣初来乍到,万幸赵姑娘在身旁照料,才没有闹出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