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酒的人,在醉的时候,会断片,清醒时是记不起醉酒时说的话,你是没喝烈酒,却也没喝假酒,醉是真的,现在醒也是真的。”颜楚眉心渐渐舒展开,嘴角抿成一道愉悦的弧线,邪魅惑人。
盛夏都快被他洗脑成功了,突然想到了什么,愁容惨淡中仿佛瞬间看到了明媚的阳光。
“手机?我的手机呢?我的背包呢?”盛夏四下找,却没找到。
颜楚不语,专心致志的开车,盛夏不知道,在他们一前一后走出酒吧,颜楚提着她的背包路过自己的车时,将她的背包丢进了后备箱里,那时,他的车已经被贴了罚单。
“停车,回酒吧,我的背包遗忘在酒吧了。”车内没找到,盛夏认定还在酒吧里。
背包在颜楚手中时,她醉意醺醺,她清醒时,背包已经不在颜楚手中了。
“是在酒吧里,却不是被你遗忘。”颜楚的话让盛夏孔瞳一阵紧缩,杀人诛心,说的就是颜楚。“你的钱不够全场买单,所有身外之物都抵给了酒吧。”
盛夏目光带着审视的盯着颜楚,听他说得一本正经,差点儿她就信了。“我的手机跟背包和包里所有东西都不值钱。”
开玩笑酒吧全场的消费,她连零头都付不起。
“你找我借了。”颜楚瞳孔里隐约闪烁着精明的算计。
“你借了?”盛夏咬牙切齿的从口中挤出话来,看着他的眸光里满是幽怨。
“借了。”颜楚隐忍着笑,挑起眉梢,略带着讥讽的说道:“不然你怎么可能安然无恙的走出酒吧。”
盛夏咬牙,几乎要咬碎了一口牙。“我谢谢你。”
“客气了。”颜楚隐忍得很辛苦。
盛夏杀他的心都有,她的情况,他又不是不知道,看着她犯傻,不阻止就算了,还纵容着她,他是在帮她吗?不,他是在害她,害惨了她。
“我要去海边。”盛夏挫败的耷拉着脑袋,生活本就不易,在颜楚的帮助下,她的生活更是雪上加霜。
心情不好去酒吧里买醉,酒没喝尽兴,反而让心情愈加恶劣了。
“这么晚了去海边做什么?”颜楚不想去,夜晚的海风凉,容易感冒。
“你去还是不去?”盛夏问,随即威胁道:“你要是不带我去,借你的钱,我就不还了,反正现在这个世道欠钱的是老大。”
颜楚掉头,朝海边的方向开去,不是受她威胁,而是海边有平复心情,让人有诉苦的欲望,当然,也有让人轻生的冲动。
海边,盛夏张开双臂,闭着双眼,朝前面奔跑,享受着海风吹拂着面颊,参杂着特有的潮湿咸味,听着海浪翻卷声,好不惬意。
“盛夏,你是要跳海轻生吗?”颜楚半开玩笑,半认真的问。
煞风景,太煞风景了。
盛夏停下奔路,睁开眼睛转头看着追上来的颜楚,没好气的说道:“你才要跳海轻生。”
“不是要跳海轻生,你朝海里跑什么跑?”见她停下奔跑,颜楚松了口气,他还真担心她会有轻生的念头。
盛夏嘴角抽了抽,她是朝海里跑吗?她只是想离海水近一点,她现在所站的位置,浪花都拍打不到。
盛夏索性坐下,捧起一把沙子,感受着沙子从指缝间滑落,颜楚盘腿坐在她身边,欣赏着她幼稚又可爱的动作。
玩了一会儿,盛夏不玩了,目光悠远的望向海水,借着微弱的月光,看着海浪荡起层层泡沫。
“你喜欢海?”颜楚问。
盛夏嘴角勾起一抹清浅的笑意。“喜欢海,一直都很喜欢。”
“你在海边长大?”颜楚侧目凝视着盛夏,她的容貌不算倾城倾国,五官精致,那双熠熠清亮的大眼睛却是水光潋滟,尤其是她的笑容很美,酒窝的加持下使她更加有灵气,令他心里不禁为之悸动。
盛夏抱着双膝,将下巴放在膝盖上,唇边漾起幸福的浅笑。“我的家乡没有海,却有河,小时候我跟天佑时常跑去河边玩耍,每次都弄得一身湿才回家,下场是被我奶狂揍,我奶不喜欢我跟天佑去河边玩耍,怕我们被淹死,小时候不懂我奶的担忧,她越是不让,我跟天佑越是要偷偷跑去河边。”
“你们感情很好?”颜楚问。
“当然好,我无父……无母,他的父母又去外地打工,只有过年才回家一次,我们祖孙三人相依为命,日子虽然清贫却很幸福。”盛夏很怀念那时候的日子,可惜,上天不待见她,那样的日子随着奶奶的离世而结果。
盛夏脸上带着微笑,眼眶里却溢满了泪花,假如……假如天佑的父母愿意接纳她,继续让她跟天佑生活在一起,或许她就不会被母亲接走了。
她永远忘不了,她被母亲带上车,天佑追在车后面跑,哭着求她别走,别丢下他,奶奶已经丢下他了,求她别不要他。
她哭得很伤心,舍不得丢下天佑,却又没办法,母亲是不会同意带天佑一起走,如同,天佑的父母不愿意她留下来。
盛夏迎面深吸一口气,压抑着那从灵魂深处传来的悲痛,努力调整着情绪。
等情绪控制好后,盛夏转移话题,对颜楚说道:“颜楚,我暂时搬不了了。”
“嗯。”颜楚轻嗯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