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该是烈日当头的正午,此刻却绵绵地下着细雨。微风拂过,湿润的雾气裹挟着水珠吹在脸上,为炎热的盛夏送来一丝凉爽。
绿溪度假村。
村如其名,山峦起伏,山脉间有着一条清澈的溪流,溪水流淌而下,散发着宁静与生机。
华海外国语学校的学生也将在这里迎来第一个周末。
细雨渐歇,楚夕月张开双臂,深吸了一口新鲜空气,清爽又带点甜蜜。
“同学们,雨停了,我们一点钟准时按原计划爬山。大家该准备的准备,该上厕所的上厕所啊。”张老师拿着喇叭不断重复着。
“刚下完雨,大家一定要小心脚下,别滑倒了。”有老师拿着喇叭喊着。
四个班的学生原本还排着队爬山,但毕竟体力有差别,很快便开始有些稀稀落落。
“都跟上啊,不要落单。”
她们爬的这座山虽然不算险,但却有很多的岔路口。为了学生的安全起见,学校还特意在每个岔路口都安排了一个保安,专门负责引路。
楚夕月背着书包,在蜿蜒的山路上前行。原本她体力好,是走在最前面的。
同时走在前面的,还有一直不怀好意看着她的甄晓。不仅如此,还一直在她耳边叽叽歪歪,真是烦不胜烦。
“华海之耻,你跟楚夕月和好了?”
见两人离得近,有同学开口调侃。
是的,自从上次甄晓冤枉楚夕月作弊,当众被打脸,并向楚夕月道歉后,有些看不惯这个暴发户的同学就开始这么称呼她。
毕竟,这个“华海之耻”还是甄晓自己提出来的呢,多顺口啊!一报还一报呀!
听到这个称呼,甄晓咬了咬牙,扫了一眼恶意嘲弄的同学,最后又瞪着楚夕月,脸上忍不住露出愤怒。
说是目眦欲裂也不为过。
楚夕月心里暗道一声泥马,这是又把账算她头上了?
见甄晓怒目圆睁,颤抖着嘴唇,似乎又要发疯,楚夕月立刻停下脚步,想远离这只会咬人的疯狗。
距离渐渐拉远,楚夕月似乎还能隐约从甄晓的脸上,看到一脸的得意与算计。
她真是服了,这个甄晓真像是一坨狗屎,粘在屁股上,甩都甩不掉。
司砚经过她身旁,看了看楚夕月和远处怒火中烧的甄晓,又回忆起他早上看到的画面,总感觉有些不对劲。
但他也说不出是哪里不对劲,犹疑了一下,还是对楚夕月说:“小心点甄晓吧。”
楚夕月也正想离甄晓远一点,对司砚点点头。
那头的陆行见司砚还不走,催促道:“司砚,快点儿呀,我们不是跟二班那书呆子打赌了吗,你想输吗?输给谁都不能输给他啊!”
楚夕月见状,看了看脸上莫名有点凝重的司砚,坦然道:“你放心吧,甄晓在前面呢,我离她远点儿,你先去吧。”
司砚这才被陆行拉着走了,边走边对楚夕月说:“记得跟紧大部队,要保证视野范围内能看到人。”
这道理楚夕月是懂的,原本她也的确是跟着大部队的,但是呢,出了点意外。
她本来还在晃晃荡荡地走路,一扭头,就发现大约距离他50米的地方,蹲着个人。
本着人道主义的原则,她往后走了一段距离,仔细瞅了瞅,发现是莫莹莹,脸色惨白,捂着肚子,整个人散发着痛苦的神色。
想起莫莹莹在食堂跟她道歉的那一幕,楚夕月叹了口气,小跑着过去,喘着气,略带关切地问:“莫莹莹你怎么了?”
她微抬起头,面容因疼痛而有些扭曲,双眸里含着清澈的泪水,欲落不落,哑着嗓子说:“我肚子疼,好像来姨妈了。”
楚夕月看了看她们现在的位置,大约已经走了一大半,想来用不了多久应该就能到目的地,便开口说:“那我扶你走,先去找同学老师会合,问问她们有没有卫生巾,到时候休息一会儿再下来。”
莫莹莹现在六神无主,只是应和着。
楚夕月将莫莹莹的手架在自己的肩膀上,然后搂住她的腰,慢慢往前走。见莫莹莹冷汗直冒,有些担忧地说:“你另一只手揉揉肚子,会好一点。”
短短一百米,楚夕月却感觉走了一个世纪。
可是,即便她们走得这么慢,身后却无人跟上来,楚夕月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问:“你后面是没人了吗?”
莫莹莹忍着痛,声音颤抖地说:“有的,有个同学刚才滑倒摔伤了,两个老师就陪在原地了,准备等大部队下来的时候直接回去。”
说完,声音像是要哭出来了一样:“楚、楚夕月。”
“怎么了?”
“我、我快漏出来了。”
莫莹莹脸色爆红,平日里的傲气消失殆尽。
楚夕月微怔了片刻,然后看了看莫莹莹的裤子,米白色运动裤,抿了下唇,试探性地问:“要不,你在这儿等着?我跑上去借卫生巾,然后早点下来找你?”
莫莹莹这高傲的性子,想来是不想让太多人看到她的窘迫的,楚夕月这才提出了这个方案。
莫莹莹看了看这僻静的小路,周围密密麻麻都是树,有些惊恐地摇了摇头。
她害怕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