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有些颤抖,那些曾经被她压抑着的,难过至极的每个日夜,密密麻麻地侵蚀着她的内心,让她的情绪很是低迷。
她反反复复地告诉自己,这些都已经过去了,现在一切都没有发生,不要再为这些事伤神。
过好现在的生活才是最重要的。
但作用似乎很微弱。
垂眸走到窗前,透过玻璃窗,看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滴,手指微动,轻轻推开窗,想让冷风将自己吹醒。
入秋的雨夜,风也携了一丝凉意。
楚夕月穿了一件黑色的紧身打底衣,外套早在回来时就脱掉了。没过多久,身上便裹上了一层寒意。
她没躲开,任由细雨被风吹拂在她的脸上,形成一层薄薄的水雾,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她激动的情绪平静下来。
许久,电话声再度响起。
楚夕月已经恢复了平静,吸了口气,缓缓走过去,看了眼手机屏幕,是司砚。
她接起电话,声音已经变得正常,只是透露着少许低沉,“喂——”
“楚夕月——”
“嗯?”
“不开心?”
“没有啊,就是下雨天的夜晚比较“制郁”吧,很正常的,就跟你的起床气一样,再正常不过了。”
司砚轻笑了一声,“行行行,正常,下来。”
楚夕月有些纳闷儿,“下哪儿?十八层地狱?”
司砚有些无奈,都这个时候了,她还不忘打嘴炮,“我在你家楼下,你下来,就算是十八层地狱,我也陪你一起好不好?嗯?”
听到这话,楚夕月一愣,司砚大晚上在她家楼下干嘛?
不可能吧?
开玩笑呢?还是喝完酒开始撒酒疯了?
快步推开卧室门走了出去,打开客厅的灯,走到阳台上,往下寻找着他的身影。
借着昏暗的路灯,她看到了站在楼下,撑着伞,仰头跟她打招呼的司砚。
手机里再度响起他的声音,“我就知道你不相信,肯定会从阳台看看,被我猜到了吧?快下来。”
楚夕月不敢迟疑,立刻跑下楼,跑到单元楼淋不到雨的地方,停下了脚步,“你怎么来了?撒酒疯撒到我家来了?酒品真差!”
司砚打量了她全身,见她穿得单薄,将自己的黑色外套脱下,披在她身上,语气无奈,“楚夕月,究竟是谁撒酒疯啊?”
楚夕月不想接司砚的衣服,她想着自己马上就要上楼了,司砚还得回去,推搡着将衣服还给他,“是你撒酒疯,我可没醉,酒量好着呢!”
碰到楚夕月冰凉的指尖,司砚没说话,只是强硬地将衣服往她身上套,顺便拉上了拉链,没有给她任何躲避的机会。
拉链拉到胸口的位置时,卡了一下,司砚的手不着痕迹地一顿,将衣服往外一扯,直接将拉链拉到了顶。
楚夕月只好穿上,将手套进袖子里,语气有些狐疑,“司砚,你还没说你来干嘛呢?特意来我家给我送衣服?”
端详了几秒司砚的脸,发现他的脸没有丝毫泛红,不像是喝醉了。
不对不对,貌似喝酒不脸红的人才容易醉酒?
楚夕月伸出两根手指在司砚脸前晃了晃,“司砚,这是几?”
司砚无语,叹了口气,“我为什么来,你不知道?”
楚夕月皱眉不解。
司砚抓住她的两根手指往旁边一扯,微微俯身凑近她,语气漫不经心,“你不是说讨厌我,讨厌下雨天吗?”
他顿了顿,语气带了些许宠溺,轻声道:“祖宗生气了,我敢不来?”
楚夕月脸色爆红。
司砚这话是什么意思?
所以她之前情绪失控时,接的是司砚的电话?
那他不是知道
可司砚为什么要说她讨厌的是他?
他难道没听到段清翎三个字吗?
还是说她其实压根没说段清翎的名字?是她情绪不稳定记错了?
盯着司砚的脸看了许久,也没看出任何端倪。
司砚继续哄,“是撒酒疯了?还是真的讨厌我?”
楚夕月:“”
纠结了一会儿,只能两权相害取其轻,嘴唇微张,“撒酒疯。”
司砚轻笑一声,“楚夕月,我是不是一开始就跟你说了,是你撒酒疯?承认了吧?”
楚夕月狠狠闭眼下眼,表示无奈。
如果可以的话,她想跟莫莹莹一样,翻个白眼。
司砚不知道是抽什么疯,今天的胆子大了不少,楚夕月睁眼时,发现他在用那双勾人的眼眸,盯着她的红唇。
楚夕月有些不自然,刚想说话责难他,司砚的眼眸瞬间抬起,语气也带着些许散漫,“楚夕月,你刚才闭眼,我还以为你想让我亲你呢”
“但毕竟我现在没名没分的——”
“你闭嘴!!!”
“怎么?被我说中了?”
“才不是!”
“楚夕月,跟我走。”
刚刚经过一番争辩,楚夕月还沉浸在他刚才的调侃里,满脸戒备,“你想带我去哪儿?”
司砚眉眼微挑,“别想些有的没的,去我车上——”
“你开车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