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神掠过那本理综笔记,最终落在乐呵呵的楚夕月身上,眸光幽深,似有千言万语,却无法诉说。
楚夕月早就发现司砚的不对劲了,好像是从她房间出来开始他眼中就带着一缕淡淡的忧伤?
原本他不想说原因,她也就不多问,只是讲些段子逗他开心。
但他似乎根本开心不起来,眼眸中尽是愁丝,难以消散。
她房间里有什么让他不高兴的东西吗?
楚夕月抬眸,与他对视,开始胡乱地猜测起来,“司砚,是不是我房间不够整齐?书摆放得太乱了?你对我的印象不好了?觉得错看我了?”
扪心自问,楚夕月的卧室不算乱,甚至还算得上整齐,但跟吹毛求疵的司砚比起来,确实差了一点。
司砚摇头。
楚夕月继续瞎猜,“那是你看到我床上那个腹肌玩偶,觉得自己身材竟然还不如一个玩具,所以自卑了?”
“”司砚无语,语气有些咬牙切齿,“楚、夕、月,我想,我的身材如何,你再清楚不过了,需要我再带你抚摸一遍我身上的腹肌吗?”
楚夕月哂笑一声,“呵呵,那倒是不必了。”
倏地,楚夕月似乎是想起了什么。
茅塞顿开!
将身体靠近他些许,故作深沉地开口,“你是不是看到了?”
司砚本就心里有鬼,被她这么一问,稍稍慌了下神,眼神胡乱躲避了一通。
但敢做就要敢当,既然他看到了那张健康符,他就得认。
即使她也许会怪他,他也得认。
眸光坚定地看着她,嗯了一声。
楚夕月了然地拍了拍大腿,语气激动,“我果然猜对了!你先听我狡辩啊!不不不!你先听我解释!”
司砚蹙眉望着她。
他感觉楚夕月要说的,跟他心里想的,肯定不是一回事。
因为即使楚夕月替段清翎请了健康符,也没有义务必须跟他讲这件事,更谈不上狡辩二字。
闻言,他身体放松了下来,眼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右手揉了揉太阳穴。
楚夕月郑重其事地狡辩,“我供奉那张学业符其实就只是好玩儿!你是不是在怪我不把希望寄托在你和我自己身上,反而寄托于鬼神?怪我心口不一?”
“楚夕月——”司砚没再跟她扯这些无关紧要的,坐直身体,攥紧了拳,轻轻摇头,语气是从未有过的认真,“楚夕月,不是这件事。”
楚夕月一愣。
不是这件事?那还有什么事?
有些泄气地拉耸下肩膀,语气失落,“司砚,别跟我打哑谜了好不好,我真的猜不到。”
他无声地叹了口气,又望了她一眼,似乎是下定了决心。
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朝着餐桌上那一摞书缓缓伸去,准确地说,是向着最顶上那本理综笔记伸出了魔爪。
伸手的同时,他的眼神一刻也不敢从楚夕月脸上移开,生怕错过她一丝一毫细微的表情。
他心里有些紧张。
老实说是非常紧张。
像是做错事的孩童一般,心紧紧揪着,时刻不敢松懈。
将那本烫手的理综笔记拿在手里,他眸中带着些许愧疚,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沙哑,“楚夕月,我凑巧看到里面的健康符了。”
“对不起。”
“对不起!”
两人异口同声。
话毕,楚夕月和司砚都惊讶地望着彼此,似乎都在诧异对方为何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