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秋十月,秋高气爽之际,新一年的番薯产量出来了,每亩地高产六百斤左右,再次震撼朝堂。
曹太后语重心长道:“司农寺卿,往后这种地啊,还是要与时俱进才行,不能老用土法子啊!”
年头播种番薯的时候,王城和司农寺的那些官油子产生了极大的分歧。
司农寺的一众官员知道番薯是好东西,事办好了,那是能立大功的,是以都抢着要办,要立大功,更有那急于求成,自顾自的胡作非为之辈。
于是,负责番薯的部门就分成了三个派系,一派为中立;一派信任王城对番薯种植上的能力,主张下放更多的权利给王城,他们跟在后头混功劳就成;一派认为王城只是运气好,加上番薯本身就产量高,这才叫王城得了好,没了他王城,番薯的产量照旧不会差,主张让王城听由他们的调度,当个小管事就行。
很不巧,司农寺卿就是后面那一小撮人。
司农寺卿看后头那些种在贫瘠地里、沙地地里、多肥地里、少肥地里、多水地里的番薯产量都很不错,是以越发认为番薯是个宝,觉得若是将种番薯的差事交给其他老庄稼把式,产量一定会更高。
这下,不乐意了,便找李墨兰帮忙,李墨兰跑了一趟司农寺衙门,让司农寺卿将薯种一分为二,一部分让王城带头,一部分让其他人负责。
事实证明,在种番薯方面,还是王城这个在番薯身上深耕了四五年的人更有手段,负责的区域产量更高。
听到曹太后的训斥,司农寺卿羞愧的垂下了头,应道:“是,微臣遵旨,往后定会多多同王大人请教。”
顶头上司这样说,王城可不敢傻愣愣的直接接受,忙谦虚道:“不敢不敢,我不过只是对番薯的习性更熟悉些罢了,至于其他作物,我却是远不如陈大人的。”
司农寺卿笑道:“诶,莫要自谦。”
王城道:“这不是自谦,是对自己有清晰的认知。”
赵宗全见状,摆手道:“好了,你们两个就不要在那夸来谦去的了。司农寺卿,经过这次的事,往后番薯也好,其他作物也好,你都让人多钻研钻研,一味用老法子是不行的,万一有其他提高产量的法子呢。”
司农寺卿认真应道:“是。”
番薯丰收后便就是李墨兰的婚礼了。
作为赵宗全的义女,李墨兰成婚,宫里自然也要摆宴。
亲迎日的前十天,李墨兰被留在了宫里住,待正式日子那天,李墨兰一大清早的就被云栽露种喊了起来,梳洗打扮,去给下了早朝的赵宗全磕头,听教诲。
接着,李墨兰去谭家接谭叔沁;沈皇后则去了公主府;曹太后和赵宗全,赵策英等其他皇子公主则留在宫里招待皇室宗亲。
若是这时候有太子,那么太子将随皇后一起去公主府帮李墨兰接待朝廷权贵和外命妇。
到了谭家,给谭府长辈行礼,认了亲戚,便可以接人了。
由于李墨兰是招赘,不是下嫁,是以,李墨兰并没有搞什么马车花轿盖头那一类,同礼部官员商量后,选择直接同谭叔沁一起骑马回公主府。
拜堂时,皇后和盛紘、林噙霜各坐一边。
礼毕,沈皇后回宫,宴会结束,客人散去,盛家众人也离开了。
虽说谭叔沁明日一早还要拜见盛家长辈,认识盛家其他人,但李墨兰已经分家出来了,且公主府和盛宅离得不算太远,是以就没留他们。
客人一离开,林噙霜立马催促道:“好了,你们俩快回屋歇着,剩下的事儿不用你们管。”
自己的孩子终于成婚了,对象还是一个哪哪都挑不出毛病来的好女婿,林噙霜怎能不欢喜,高兴得从昨晚二更天忙到现在,面上都不见丝毫疲态,仍旧精神奕奕。
李墨兰回头看了谭叔沁一眼,同林噙霜笑道:“行,那我们可就先回屋了啊。还有,外厅那边的事儿母亲不用插手,我都提前安排好了,您也赶紧回去休息吧。”
林噙霜连连点头,“好好好,都听你的。”
说罢,为了不耽搁李墨兰的好事,林噙霜也不再磨蹭,赶紧走人。
谭叔沁错愕的看着林噙霜转身迅速离去的身影,“墨兰,这……”
谭叔沁恍惚记得他哥成婚的时候,父亲母亲和庶母可是拉着他哥说了好一阵子的话,这才放他哥回屋的,哪像林噙霜这样利索。
见谭叔沁满面错愕,李墨兰乐了,“母亲向来是个有话直说的性子,不乐意搞那些虚头巴脑,七弯八绕的东西。”
闻言,谭叔沁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我明白了。”
李墨兰主动牵起谭叔沁的手,道:“走吧,我们也回屋。”
谭叔沁回握住李墨兰的手,应道:“嗯。”
对于李墨兰的主动接触,谭叔沁早就习惯了。
自打婚事定下来后,他们俩没少出去玩。
李墨兰边拉着谭叔沁往清砚堂走,边问:“方才你吃饱了吗?要不要再吃一点?”
谭叔沁晃晃僵硬的脖子,道:“也好,那就再用一点吧。”
跟在后头的宫女太监闻言,忙退下去安排。
喝过合卺酒,吃过饭,梳洗罢,李墨兰和谭叔沁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