际上凯尔希修士正是海蒂妳父亲——汤姆森推荐我前去求医的,这让我不知不觉又欠了他好大一份人情……别和妳爸爸说。」说到这里,文森特伸手摸了摸海蒂的头,毕竟,他不可能老实的对自己那亦敌亦友的挚友出口道谢。
「您与汤姆森的关系总是那么别扭,话说,您没有邀请他吗?」那女性插着腰不禁开始吐槽起这两人的关系,同时补上了问题,而这让伯爵看向了海蒂。
「爸爸他腿脚上的毛病最近又犯了,特别是在大雪天出门——他可是会被活活疼死的。」海蒂代替伯爵向众人解释道。
「嗯……修士,您既然有如此高超的医术,为何不试着治疗汤姆森呢?」女爵士稍微想了想,敏锐的查觉到了一点思维上的误区。
「实际上,我只有在与伯爵的对话中听过海蒂的父亲,我与他未曾谋面,因此我并不清楚汤姆森先生的伤势如何,但若有机会,我是可以试试的。」凯尔希本着医者本质自然愿意治疗汤姆森的膝盖伤势,但汤姆森这人相当谨慎,为了避免在打入文森特伯爵社交圈时有什么不该有的误会。
他相当坚持不让凯尔希帮他医好脚伤,也就是为了此刻分清楚两人的关系,确实,这也让文森特伯爵眼中的极少的一点防备消退了下去。
伯爵让侍者帮海蒂倒了一杯姜汁啤酒,递将过去,这是为了下一个动作作准备。
「好了,还没到来的那一位客人看来是无法准时赴宴了,我们正式开始吧!」文森特率先举起手中高脚杯,见此所有人也高高举起手中的器皿,在空中致意性的碰了碰,仆人们也开始陆续端上了自助式的冷盘与餐点。
一时之间觥筹交错,在场的客人重新陷入了各自的交谈之中,只是比干杯之前更加热络了些。
政策、文学、风土与文化全都是这些文人雅士的话题,而凯尔希这边也开始了交流,在说完莱塔尼亚的双子女皇进入伦蒂尼姆之后,那名商人又开了一个新的话题:「你们可听过『整合国际』?」
这话一出,可说是语惊四座,毕竟感染者在社交圈子之中确实是个不上台面的话题,但近来一些事情确实烧到了这些上层人士的耳目中,在后续反应可以看出,在座诸位对这话题算是挺感兴趣的。
毕竟有时候,交谈中还是需要一些辛辣的话题,而这恰好就是这样的一个热点新闻。
「你是说感染者保险?有的,有一说一,在这公司刚刚成立之时我还真认为只是那侯爵的脑子又被驮兽腿给踢了。」毕竟,维多利亚本身就有做为感染隔离区存在的监狱,男宾客对此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这让我很惊讶的是,它的存在竟然没有引起太多波澜,我原本以为议院会对此出现极大的反应,但看来……也许是那些乌萨斯人闹出来的丑事救了那间公司一命,毕竟,源石粉尘很好取得,我认为他们的顾虑是我们这有人有样学样。」可见这女士虽然性子豪放,但开口还是相当有见地。
「不可能,终归是成本问题,在我国使各勋爵染病与直接投毒相比,依然是后者影响比较剧烈,如果能做到能投毒,源石粉尘反倒是个失败率较高的……话说,修士您的看法呢?」文森特伯爵说到了一半,便感觉自己的分析有些残忍,随即向众人稍稍告罪,便将话题的答覆权引到凯尔希身上。
众人这才发现,方才还算相当健谈的修士竟已经几句没有给出自己的观点了。
「我曾看过这间公司的乌萨斯版宣传册,上边有一段话相当有道理,我不妨复述给各位听。」凯尔希脑中想这那个男人,也不知这些文字究竟是出自谁人之手。
「无论你是商人、上层阶级甚至帝王,都有可能因为一次谋害、一场天灾的尘埃残留、一次源石制品的泄漏而染病,在矿石病之前,人人平等。」她以极富抑扬顿挫的语调朗诵着,却昭示着公平与不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