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县令听到邓大魁的质问,早已满头大汗。
他当然知道,用活人献祭的事情,实在是荒谬。
可是东华观的香火钱,他也有份,若不然,那个玉虚真人何以能在丽江县折腾这么多年。
因为前任县令就是这么做的,他不过是接手而已。
可是这话他能说吗?
此事一旦爆出真相,别说他这县令做不了,满门抄斩都是有可能的。
谁能想到,这样的大人物,会来到他们这样偏僻的地方?
“回禀侯爷,这只是民间的一种习俗,下官初出来丽江县时,也曾阻止过。
可是众怒难犯,当地老百姓都一味的相信,只有献祭,两岸才不会遭灾,下官劝阻多次无果,也只能听之任之。”
张县令心思电转间,已经想到应对之法,把一切都推到那些愚昧无知的老百姓身上,就对了。
反正他也不怕他们去查,他来之前,这里的县令就是这么做的。
“岂有此理,张县令,若连此等小事都办不好,那你这县令坐着有何意义?可曾想到愧对你每年领的朝廷俸禄?”
邓大魁见此人把这事情推得一干二净,不由火起。
“回禀侯爷,下官并不是推卸责任,实在是下官无能为力。
丽江县一万多百姓,一直以来,都把献祭水神这件事情,当成他们风调雨顺的寄托,下官若强硬阻拦,就是要断他们的活路,下官也不敢犯众怒!”
张县令忙惶恐的跪倒在地,语气里都是委屈无奈。
“哈哈,张县令不要把此事推的这么干净,你身为一县父母官,连一方百姓都治理不了,何以为官?”
邓大魁对他能找到如此完美的理由来推脱,十分鄙夷,不由出声嘲讽一些。
“下官知罪!”
张县令跪在地上,越发显得卑微。
“好,既然如此,外面有人要告玉虚真人带着徒弟,为祸百姓,残害幼童,搜刮百姓钱财,你就升堂吧!”
邓大魁懒得和他掰扯,让他起来后,又说道。
“什么?”
“怎么?张县令已经老到听不清我说的话了?”
“不不不,下官只是有些吃惊,老百姓不是最是信奉这玉虚真人,怎么还要状告此人?”
“事实如何,你还是升堂再问吧!”
邓大魁不耐烦的看着他,觉得此人真是聒噪。
“是是是,还请侯爷上座!”
张县令忙躬身一礼,邀请邓大魁上座。
邓大魁摆摆手,说:“不必了,还是你来审案吧!”
“是,下官遵命!”
张县令这才理理衣袖,走去上面坐下,沉声问道:“何人有冤情,速速呈上!”
刚才的那一帮衙役,立刻拿着杀威棍站好,齐声威喝:“升堂~”
其中一个衙役扬声向外喊道:“县令大人升堂,传原告上堂!”
谢家庄村长颤颤巍巍的进来,跪在地上,按照陆元元的吩咐,大声说道:“大人,草民谢家庄村长谢大贵,要状告东华观玉虚真人,弄虚作假,哄骗百姓,残害幼童!”
“可有证据?”
“这,大人,小人虽然没有什么证据,可是那个玉虚真人真的是残害了不少幼童是真,如今玉虚真人的徒弟都在外面,请大人对他们逼供,一定能问清楚真相!”
“大胆,本官要如何审案,还要你来教吗?”
张县令恼怒不已,一个小小的老百姓,就敢再他面前指手画脚起来,这还真是笑话。
“县令大人恕罪,草民可没有那个意思,草民就是想着,丽江县这么多村镇,这些年也不知道被祸害了多少孩童,还请大人给咱们这些老百姓做主啊!”
“好,既然你们要状告东华观玉虚真人,那他本人怎么没有来?”
张县令扫视了一圈众人,发现只有几个小道士,不由眼神一闪,问下面跪着的谢村长。
“这,……大人,玉虚真人可能来不了了!”
谢村长低着头,左右看看,有些讪讪的说道。
“为何?”
张县令看着谢村长,扬声问道。
“回禀大人,玉虚真人他,他被福德大长公主殿下投江了!”
“投江了?”
张县令惊疑不定的看向陆元元。
难道这位气场强大的女子,就是传说中的福德大长公主?
见永平侯并没有否认,张县令忙走下来,对陆元元磕头。
“下官见过公主殿下!”
“不必多礼,起来审案吧!”
“谢公主殿下!”
张县令爬起来走回桌案后面坐下,心中越发犯起了嘀咕。
她对这位福德大长公主并不清楚,也不知道皇上的子女中,有没有这么大的公主。
不过一位公主,一位侯爷,怎么会来丽江县这么一个小县城。
他拿起惊堂木就要拍下去,却猛然想到下面还坐着侯爷公主,又轻轻放了下去。
“咳,谢大贵,你说那玉虚真人被公主殿下投江,可知是什么原因?”
“回大人,这……”
“张大人,那玉虚真人丧心病狂,为了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