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栀当然忍不下。
她从没有想过要和白洛星争抢什么,是白洛星要来插足她的婚姻。
即便如此,她也步步退让了,她都避到这么远的地方来了。
白家却还不肯放过她,要赶尽杀绝。
简直恶毒!
但刚刚雷渊过来并没多提,就连她自己也是猜测的,傅谨臣竟已知道是白家做的?
她将错愕写满了双眸,“你都知道了吗?是白洛星帮我出国的,还有我下了飞机便被白家的人一直搜找……”
提起她逃离的事,傅谨臣俊颜微沉下来。
“不然,你以为我如何找来的?”
黎栀红唇微抿,旋即讥诮道。
“那还真是让我刮目相看,我还以为就算我说是白家做的,凭你对白家的感情,都还要怀疑是我在给白家泼脏水呢。”
傅谨臣心脏一阵闷痛,神情阴郁。
他现在在她心里面到底是个什么形象?
男人胸腔微微起伏,到底忍无可忍,猛的抬手欺近,大掌握在了黎栀的后颈上。
骤然的靠近让黎栀呼吸一窒,有些被他阴郁的神态吓到。
她想扭动挣扎,但男人紧扣着她的脖颈。
掌控着她。
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一点点靠近,就在她呼吸不畅,以为他要对她做些什么的时候。
他停下来,只和她咫尺对望,冷道。
“我若真似你说的那般,此刻就不会出现在这里。栀栀,你还有没有心?”
他嗓音到最后带着浓浓的质问和暗哑。
他的那双眼眸和她相对,眼底情绪翻涌着,遍布红血丝,昭示着这段时间他也并不好过。
黎栀咬着舌尖,唇间发苦。
她要是没有心就好了,就不会反复对一个人生出希望,又反复被他推入失望的深渊。
所以,现在不管他怎么说,她都不要再被蛊惑了。
她轻轻抬手,推着他的肩,说道:“我可以跟你回去,但我有个条件。”
傅谨臣心头一喜,他松开黎栀,神情是这段时间难得一见的愉悦惊喜。
“好,我答应你。”
他甚至没听她的要求是什么,便迫不及待的答应道。
黎栀挑眉,“你不问问条件是什么?”
“不管是什么,我都答应。”
傅谨臣屈指,轻轻抚了抚黎栀挺翘的小鼻尖。
俨然,在他心里,没有什么比老婆跟他回家更重要的事情了。
但下一秒,他听到黎栀清冷的道。
“我的条件是离婚。”
傅谨臣的动作僵住,得到稍许喘息的心脏,好像刚刚感受到春暖花开,就被一场残暴的冷空气又卷进了严冬。
男人俊颜一瞬慌乱寂寥,受伤和苍白。
可黎栀却不曾移开视线,她坚定的看着他。
她会出国,都是因为他不肯离婚。
若他愿意了,她又何必再颠沛流离?
“好像是警察来了,我出去看看,你休息会。”
傅谨臣突然站起身,迈步朝外走去。
黎栀怔怔看着他的背影,目光落在他受伤的右肩,在他手触上门把时,终是开口道。
“等下,我给你处理下伤口吧。”
就算是陌生人,为了保护她受伤,她也做不到不闻不问。
更何况,傅谨臣血型特殊,真耽搁了伤势,造成失血,异国他乡,会很麻烦。
傅谨臣却没回头,嗓音沉冷的道。
“栀栀,你若真的释然了,不准备再回头,就对我冷漠到底。”
他言罢,拉开房门大步离开了。
黎栀,“……”
什么人啊,她再管他就是狗!
让他血流成河,流血流死算了!
傅谨臣到了外面,雷渊便上前说道:“三少,陈栋跑了。”
陈栋带着人过来的,但是陈栋却留了个心眼,今晚并未亲自前来。
雷渊没发现陈栋便第一时间让外围留的人去抓人了,没想到竟然还是让陈栋溜走了。
傅谨臣眉心深蹙,冷声道。
“加派人手,一定要尽快找到他,要活的!”
抓贼拿脏,陈栋是白夫人的侄子,又是这次的行动人。
他要是跑了,证据不足,很多事情可能就说不清楚了。
雷渊听傅谨臣的语气,心下一惊。
“三少是怕白家知道事情败露了,杀人灭口?”
傅谨臣抬手捏了捏眉心,有些疲倦,只道。
“去吧。”
在此之前,白家人在傅谨臣的心中,是亲人的存在。
他也从未质疑过白家人的品行,他背负着对白家的巨大歉疚,在他眼中,白家人是温和良善,宽容大度的。
因为当年白洛星发生那样的事儿,白父白母和白洛琪都不曾指责过他一句。
他们都只是默默的承受困难,宽容待人。
也是因此,他对白家人很是信任和敬重,可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已经让傅谨臣不知该如何看待曾经信赖有加的这家人了。
云城。
白家别墅,白夫人脸色极为难看,坐在轮椅上按耐着急躁,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