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栀你尝尝看,吃点甜的心情会变好。”
霍砚白将一颗水果糖剥开,送到了黎栀的面前,笑着道。
黎栀看着那颗糖,应该是橘子味的,会牵起很多回忆。
她笑了下,“师兄先放着吧,我一会再吃,我想休息下……”
霍砚白的手僵了下,旋即他将糖果放在了一边儿,却也没起身告辞。
他从水果盘中拿了一个苹果,又拿起水果刀,“我帮你削个苹果……”
“师兄,我真不想吃东西,想休息……师兄!”
黎栀轻声打断霍砚白的话,她情绪不稳,只想自己静静呆着。
然而,她话没说完,便看到霍砚白削苹果的手一个手滑,割伤了手指,血色晕染到了苹果上。
黎栀惊呼了声,忙倾身将水果刀和苹果拿开,着急道。
“怎么这么不小心,师兄别动,我看看!”
黎栀拉着霍砚白的手,神情紧张不已。
霍砚白是神外医生,一双手何其宝贵,要是因为帮她削苹果再出点什么问题,她罪过可就大了。
“没事,只是走神,破了个小口而已。”
霍砚白看着黎栀着急担忧的样子,笑意蔓延在脸上。
“小口子也不能大意,我拿药箱给师兄处理下吧。”
黎栀说着想要下病床,霍砚白却蓦的反手攥住了黎栀的手腕。
黎栀抬眸,对上霍砚白镜片后沉沉暗暗的眼眸,好似和平时温润无害的眼神不太一样。
黎栀莫明有点心慌,想抽回手,霍砚白却握的很紧,问道。
“栀栀,云城是个伤心地,跟我一起出国不好吗?出国后的所有一切,我都会帮你安排好!离开这里,开始新生活,我保证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黎栀将自己的手从霍砚白掌心中抽出来,她微微皱着眉。
虽然霍砚白说的有道理,也是个很好的选择。
但黎栀总觉得霍砚白在不停催促她,逼迫她,她不喜欢这种感觉。
“师兄,上次我已经跟你说过了,我总觉得果果还在这里……”
黎栀话没说完,霍砚白便猛的扣住她的肩膀。
“栀栀,那孩子已经没了!他死了!你怎么到现在还在说傻话!”
黎栀被霍砚白陡然发沉的嗓音,还有他言辞中毫不掩饰的残忍惊的脸色惨白。
她瞪大了眼睛看着霍砚白,也有些惊讶于他的尖锐。
“抱歉,我只是不忍看你一直沉湎在失去孩子的痛苦中,太担心你了。”
霍砚白面露歉意,握住黎栀的手又道:“栀栀,因为你手术昏迷前,那孩子还在你腹中挣扎求生,醒来时所有人都告诉你孩子没了,你没亲眼看到,心存侥幸,生出错觉来很正常。但错觉成不了现实!你心里也知道,所以当时才不敢去看一眼那孩子,不是吗?”
黎栀咬着舌尖,心里揪成一团。
霍砚白说的对,她至始至终都没敢亲眼看看她的果果。
她总觉得没看到,果果就还在,还是会翻身踢腿活生生的宝宝。
“栀栀,那孩子是个死胎!死胎都是随着医院做医疗废物统一焚烧处理的,你别再心存幻想,走不出来了好吗?!”
霍砚白攥着黎栀单薄的肩膀,盯着她的眼眸,掷地有声。
医疗废物,一起焚烧。
黎栀眼前晃过宝宝和一些残肢病变器官之类胡乱丢在一起的画面,她双眸通红。
她猛的推开霍砚白,用力捂住耳朵,往后缩。
“你闭嘴!别说了,我求你别说了!”
霍砚白见她情绪失控,眉心蹙起,镜片后的双眸却闪过暗色,他倾身拍抚着黎栀颤抖的肩背安抚道。
“好,我不说了,但栀栀你必须要接受现实了,我说这些虽残忍,但都是为你好,我那个学心理学的师妹应该还没离开医院,我把她叫上来和你聊聊天,她会减轻你的痛苦,帮你尽快走出来的,好吗?”
黎栀满脸冷汗,心里煎熬着,像掉进了焚化炉被炼烤着。
听到霍砚白说心理医生能减轻她的痛苦,下意识便点了点头。
霍砚白打了个电话,他说的那个师妹来的很快。
她来到病床前,像朋友般亲和的朝黎栀伸出手,笑道。
“黎小姐你好,我叫姜妍,其实我们已经不是第一次见面了,之前黎小姐昏迷不醒,我便接触过黎小姐的病情看,我还跟傅先生提出过一些建议,幸而傅先生听从了我的劝说,让黎小姐顺利醒了过来。”
黎栀没想到自己昏睡时傅谨臣给她请了心理医生,听到是姜妍劝服傅谨臣放手的,黎栀对姜妍多了一点信任感。
她握住姜妍的手,“谢谢你,姜医生,你坐下说话吧。”
“客气了,你叫我姜妍便好,咦,这不是我送给霍师兄的喜糖吗?”
姜妍坐下来,随手拨弄着床头柜上放着的喜糖。
黎栀下意识的也看过去,视线不自觉的顺着姜妍的手指移动。
姜妍的拨弄喜糖的动作漫不经心,却又好似有什么规律和频率,黎栀眼神微微恍惚。
姜妍看了黎栀一眼,笑着转头,冲霍砚白道:“霍师兄拿我的喜糖借花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