溽然而,黎栀却渐渐平静了下来,她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不回应也不挣扎。
像任由他发泄的娃娃。
她甚至睁着眼眸,就那么近距离静默又无情的看着他。
傅谨臣意外对上她的视线,一瞬间血液冻结,眼里闪过沉痛和慌乱。
这个吻里,他终究没尝到他期待的味道,只品尝到了绝望。
他倏然松开了她,后退了一步。
他的薄唇上有黎栀刚刚不留情咬破的伤口,血迹又渗了出来。
他却抬手,想要帮黎栀去擦拭唇上的痕迹。
只是他手没碰触到她,黎栀便自己伸手用力的抹掉了。
她看着他,眼神嘲冷。
“傅少帮我那么多,就是想要这个吗?亲一下就够,还是……”
傅谨臣觉得她的话像一把带倒刺的刀,插进他胸腔又狠狠的拉出来,带出血肉来。
他俊颜闪过懊悔,亦感觉挫败至极。
他在她说出更令他难堪的话前,抬手捂住了她的唇。
“对不起,我的错。你别说这样伤害自己的话。”
黎栀没说话,往旁边退了一步,拉开了病房门。
傅谨臣知道她此刻不想看到自己,他薄唇动了动,到底也没再说什么,提步离开。
黎栀关上病房门,下一秒便双腿微软,身子晃了晃靠在了门板上。
她并没有自己所表现出来的那么平静。
傅谨臣快步朝电梯走时,正好陈庭从医生办公室出来,看到他,忙道。
“总裁,医生说我带的那些东西,等黎先生醒来差不多都能用上。总裁您去哪儿?”
陈庭话没说完,傅谨臣便从他的身边走了过去。
陈庭愣住,慌忙跟了上去。
见傅谨臣走到了电梯前,陈庭忙帮着按电梯,却又忍不住的道。
“总裁,黎先生醒来,太太肯定非常感激您,这时候您不是更应该留在病房陪着太太吗?是公司出什么急事了吗?”
电梯门打开,傅谨臣走了进去。
陈庭跟进去,便看到了傅谨臣嘴巴上的伤口。
这伤口刚刚还没有呢,他就不在一会儿,总裁和太太竟然已经激烈到这种程度了吗?
陈庭目瞪口呆,又兴奋异常,捂着嘴。
“太太原谅您了?”
傅谨臣本就心情低落到了谷底,此刻简直恨不能将陈庭那张叭叭叭不停的嘴给封起来。
他俊颜黑沉,“你在讽刺我吗?”
陈庭忙摇头,“怎么可能,我……”
他是真替总裁高兴兴奋,但是陈庭便是瞎,现在也看得出傅谨臣这脸色不是和好了。
反倒像是又闹掰了?
那这伤口是……
“您……您不会是对太太又用强了吧?”
陈庭弱弱问道,他有些难以相信,精明的总裁怎么能做出这样的离谱的事来。
这大好的局面和形势,岂不是一朝又全毁了吗?
傅谨臣知道自己做了件蠢事,他甚至知道,他是遭了南景棠的算计。
南景棠早不问黎栀那问题,晚不问的。
多半知道他就在门口,故意问了,让他听到。
他不该被影响,可他偏偏没控制住情绪,做出了惹她生气误解的事来。
到底是他太过心急了。
“总裁,您真的不应该,您……”陈庭还在替自家总裁惋惜。
电梯门打开,傅谨臣直接一脚将聒噪的陈庭踹了出去。
等电梯的中年男人好奇的看了眼踉跄着跌出来的陈庭,又被电梯里黑着脸,浑身都是冷戾气息的英俊男人吓到,愣是没敢迈步进去。
电梯门又缓缓关上,下行。
陈庭揉了揉屁股,尴尬的冲那中年男人笑了下,正想说点什么,身后突然响起一道威严声音。
“陈庭?你怎么在这里。”
陈庭转过头,看到了傅政和傅四老爷。
傅臻臻被雷渊带人按着跪祠堂,尽管最后也没跪够十二小时,但傅臻臻也跪肿了双腿。
第二天是抬着从祠堂出来的,回去就发了高烧,现在在傅氏医院里住院。
傅政是过来看傅臻臻的,刚刚还代表傅谨臣,给傅四老爷一家道了歉。
“傅董好,我……我家里有亲戚在这边住院,我过来探病,现在正要走。”
陈庭没提黎栀,更没提傅谨臣。
他知道傅政和黎栀的关系也很一般,加上周慧琴现在都没能被接回家,傅政对此事是很有意见的。
陈庭担心傅政知道黎栀在这里,会生出什么事端来。
尤其是,傅四老爷也在,他是傅臻臻的父亲,对黎栀就更有意见了。
傅政微微点了下头,陈庭便忙道。
“那傅董没什么吩咐的话,我就先去了。”
傅政摆摆手,陈庭离开,傅政也被傅四老爷送进了电梯。
傅四老爷傅城回到病房,和傅四太太提了句碰上陈庭的事儿。
傅四太太立刻便恼怒道:“陈庭来医院探病,谨臣都不让他顺道来看看我们臻臻,臻臻伤成这样,可见他是半点不觉得愧疚不安,实在太狠辣无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