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谨臣好似还嫌她们打脸的不够一般,又从陈庭手中拿了一份文件,扬了扬道。
“这里,还有这份是四婶娘家人这些年进出傅氏医院的记录和花销。光四婶两个哥哥带各色女人去打胎住院,一年都得花去几十万,还都挂在了四房账目上,用的是四叔的名义,更别提四婶别的家人亲戚隔三差五头疼脑热便要去医院检查住院。四婶,到底是谁在吸傅家的血?”
徐凤巧脸色涨红,傅城更是羞恼万分,咬牙切齿的拽住她。
“什么叫你娘家两个哥哥带女人打胎挂四房的账?这不是败坏我名声吗?不知道的还以为都是我造的孽!
你哥哥们四处爽,让我背锅?徐凤巧,你们徐家也算名门?行事作风连黎家那等人都不如,你也有脸说别人!”
傅城的话更是让傅四太太抬不起头,她张了张嘴想狡辩。
可事实摆在眼前,根本无力辩驳,只能羞恼的道。
“也不光我们四房啊,二嫂娘家,还有二房三个儿媳家里不都如此……”
傅二太太这些年确实也没少做这样的事,毕竟傅氏自己的医院,肯定要方便自己娘家人的。
傅老太太宽厚,傅政和傅谨臣对此也没说过什么。
但现在被傅谨臣这样拎出来算账,就显得难堪了,尤其是徐凤巧还把她拉下水。
她立刻便表明立场,道:“栀栀在傅家长大,从小便算傅家人,即便是栀栀大哥住在傅氏医院接受治疗,也无可厚非。我可不像四弟妹一般,双标的很。”
徐凤巧脸色更为难看,简直坐如针毡。
傅谨臣倒没再抓着医院的事儿不放,他又拿了一张卡出来。
“这张卡大家都不陌生,傅家每个人都有一张,每月家族信托会往里打一笔钱。这一张是栀栀的,她从没带走过,卡里的钱,也是只增不减的。因为这些年,她没从里面取走过一分钱,甚至从她十四岁后,每月都会往这张卡里打一笔钱,从几百到几千,到几万不等。”
傅谨臣将那张卡,以及银行流水放在了桌面上。
他嗓音微沉的道:“我和栀栀离婚,过错方在我,但栀栀却是净身出户的。虽然这些和诸位不相干,但我还是希望诸位知悉。”
傅谨臣眸光扫过四周,最后落在了黎栀的身上。
他眸光微微黯然,又道。
“虽然栀栀在傅家长大,但她早便不欠傅家任何东西了。我不希望以后再听到自家人贬损她,轻看她,拿所谓的恩情绑架她。”
男人嗓音沉沉,掷地有声,眸光警告的盯向了傅臻臻。
傅臻臻只觉后脖颈发寒,她怎么会不知道,傅谨臣这些话敲打最多的那个人是她。
她死死咬着唇,只觉从前在黎栀面前她身为傅家六小姐的那份优越感,那些骄傲,都被打的稀巴烂。
她唇齿间都是血腥味,脸色惨白。
她红着眼去看傅老太太,傅老太太却没看她这个孙女,反倒紧紧握着黎栀的手。
“谨臣的话,也是我的意思。栀栀不光不欠傅家的,反倒是傅家亏欠她良多。你们都别忘了,栀栀小时候,那是救过我的命的!这些年,也是她照顾我陪伴我最多,比你们可都孝顺多了,往后谁再敢对我的救命恩人出言不逊,通通上家法!”
黎栀睫毛颤了颤,她被老太太捂着手,暖意传到了心底,模糊了眼睛。
她没想到,傅谨臣让傅家人都过来,是要当众说这些。
因为从小被傅家收留,这么多年都寄人篱下,她在傅家人面前是自卑露怯的,也是完全抬不起头的。
她总觉得是傅家给了她一条命,养活她到大,这份恩情永远也还不完。
傅谨臣从前也和她说过类似的话。
黎栀,傅家养大你,你的命你的人都是傅家的,不配忤逆傅家,不配离开傅家。
可他现在却又亲口告诉所有人,她早不欠傅家任何人。
傅家谁也不配再拿从前的恩情压她。
黎栀动了动唇,想和傅老夫人说点什么,但嗓间哽咽感却在加重,她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心里是酸涩的,也是轻松的,又五味陈杂。
傅老太太好似知道她的心思,安抚的拍着她的手,发话道。
“行了,该说的也都说清楚了,我今晚就只想清清静静的,好好跟栀栀吃顿饭。你们都各回各家,不用陪着了。”
傅老太太说着拉黎栀起身,“栀栀扶我回房先休息会儿,谨臣把你二叔他们都送走吧。”
“好,奶奶。”
傅谨臣应了声,眸光却专注凝着黎栀,可惜,黎栀至始至终都没看向他。
她好像在逃避他的视线。
傅臻臻一家今天最为丢脸,傅臻臻看着黎栀和傅老太太有说有笑的离开,禁不住红着眼睛不顾腿疼往外忿忿而去。
傅二爷坐进车里,和身侧傅二太太道。
“妈和谨臣这么大费周章的叫全家过来,就为说黎栀那丫头这些事儿,看来谨臣是一门心思要复婚,你以后少再惦记着把你娘家侄女往谨臣跟前带了。”
傅二太太皱眉酸道:“知道了,真不知道那丫头有什么好的,倒把妈和谨臣拿捏的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