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司渊抱着自己的双臂愈收愈紧,姜柔忍不住悄悄抬起头,傅司渊目视前方,虽然她无法看到他的表情,但是仅凭那紧绷的凌厉下颚线,她也察觉到他的凛凛寒意。
他的心情好像突然变得不太好。
姜柔小小声说道:“阿渊,你快放我下来。”
傅司渊低头,似笑非笑:“你身体不舒服,还是由我抱着的好。”
傅司渊是故意的!
姜柔脸蛋当场红似滴血。
她怎么好像闻到一股醋意铺天盖地弥漫。
傅司渊是在吃醋吗?
简直莫名其妙,她和清哥之间什么都没有,清清白白的好吗!
姜柔知道傅司渊不会放她下来,她也无暇顾及他突如其来的醋意,而是定定望向任濯清,柔声叫人:“清哥。”
傅司渊眼神闪过一丝晦暗。
清哥。
好亲昵的称呼。
不仅亲昵,连语气都又软又绵。
姜柔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一脸茫然问道:“什么托福呀?”
任濯清温文尔雅笑着说:“晶晶受得只是轻伤,但是听闻傅总得知消息,第一时间通知林公子要重视。仁爱医院这样的高端医院,随便拉出一位医生都可以医治,但是林公子却兴师动众将正在休假的全院最好的骨科医生叫回来,杀鸡用牛刀,这都是看在姜小姐的面子上。”
姜柔心中一阵暖意。
原来在她还在睡梦中的时候,傅司渊已经安排好一切。
姜柔正准备开口,傅司渊抢先笑着说道:“什么托福不托福,任总太言重,任小姐和我家柔柔是最好的闺蜜,又因为柔柔和他人发生争执而受伤,我爱屋及乌,自然要安排妥当,让任小姐获得最佳治疗。更何况,我也没帮什么忙,只是快任总一步先行安排,任总无需客气。”
任濯清上一次见到姜柔,还是在任晶晶的生日宴上。
换言之,他已经很久很久未见到姜柔。
陡然相遇,他的目光竟无法从姜柔脸上挪开视线。
任濯清终于舍得将目光移开。
他泰然自若望向傅司渊。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锋,变幻莫测,风起云涌。
任濯清表面云淡风轻,但是他内心山摇地动。
他知道,仅凭一眼,这位傅氏总裁已然窥探到他的秘密。
任濯清笑着说:“总而言之,还是要感谢傅总一片心意。”
傅司渊再未开口,只是颔首接受。
任濯清同样微微颔首,然后他再次将目光望向姜柔,满脸关切之色:“小柔,你身体不舒服?”
任濯清的口吻相当温柔疼惜。
而那声“小柔”,更是情真意切。
SHIT!
一个孟七岁张口闭口“阿柔”就已经让傅司渊足够闹心,这又冒出个将“小柔”叫得情意绵绵的碍眼家伙。
傅司渊微眯双眼,一道精光闪过,危险意味十足。
在场的人,即便是任濯清的保镖,都被傅司渊的眼神所震慑,目瞪心骇。
只可惜,任濯清的注意力全部都在姜柔身上。
任濯清的发问让姜柔脸红心跳,她极力隐藏情绪,轻声说道:“没有大碍,是阿渊他小题大做。”
一声“阿渊”叫的温柔缱绻。
任濯清那张温文儒雅的脸孔上笑容倏然一僵,眼神黯然失色。
而傅司渊胸腔中的郁气总算消散一些。
他唇角微勾,一抹温柔宠溺的笑容浮现。
傅司渊虽然笑着,但是最为熟悉他的雷力和关衡,却知晓他深眸隐藏的阴狠肃杀。
傅司渊低头望向怀中的小女人,口吻温柔暧昧:“不是你自己说又酸又疼走不了路吗,怎么现在倒成我小题大做,嗯?”
众人:“……”
任濯清脸庞的笑容再也无法维持,骤然消失殆尽。
傅司渊继续慢条斯理说道:“柔柔对不起,昨晚都怪我不好,我以后会注意。”
姜柔不仅脸蛋通红,连耳朵根都红透。
她瞪眼,咬牙切齿小声警告道:“傅司渊,你够了!”
够?
怎么可能够?
对于姜柔的话,傅司渊置若罔闻。
他直接无视姜柔的警告,意味深长笑着说道:“正好来医院,一会儿探望完任小姐,你也最好做个检查。”
林彦自然知道傅司渊在宣誓主权。
他心理活动澎湃激涌。
苍天啊大地啊!
只是谈个恋爱而已,傅大总裁怎么变得这么幼稚啊!
简直比孟七岁也成熟不到哪里去。
充其量就是傅八岁!
傅司渊话音方落,姜柔一张脸红白交加,而雷力和关衡则眼观鼻鼻观心。
诡异的沉默。
做什么检查,大家心知肚明。
但是林彦知道此时此刻幼稚的傅大总裁亟需一个捧场的。
他当即一本正经严肃问道:“做哪方面的检查?”
傅司渊薄唇微勾:“妇科检查。”
众人:“……”
这对姜柔来说简直是致命一击。
连她的遮羞布都扯得一丝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