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柔三步并作两步奔到床边,满脸关心:“哪里疼?”
孟珧两只眼圈瞬间泛红,泪汪汪的:“哪里都疼。”
姜柔心里也不好受,眼圈也微微泛红。
正当她准备安慰孟珧的时候,孟珧突然跪坐在病床上,伸展开双臂一把抱住姜柔:“阿柔……呜呜呜呜呜,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孟珧到底还记得王姐揶揄的话,他是男子汉,他不能比女孩子哭得还凶。
孟珧紧紧抱住姜柔,强忍着眼泪,但是颤抖的声音无疑泄露他的伤心委屈,让姜柔的心都跟着抽痛起来。
姜柔也顾不得孟珧将她抱得太用力,让她险些都喘不上气来,她同样伸开双臂,回抱住孟珧:“珧珧,你告诉阿柔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好吗?”
姜柔说完,立即松开孟珧。
“珧珧,你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
孟珧恋恋不舍放开姜柔,他盯着姜柔的眼睛,泪水泛滥,委屈巴巴说道:“是……是司渊哥哥……”
虽然已经猜到孟珧遭遇绑架同傅司渊有关,但是当亲耳听到孟珧亲口说出来,姜柔仍然心神俱震。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
姜柔忽然很想让孟珧住口,但是她又不得不知道真相。
孟珧哭得愈发凄厉,泪如泉涌,嘴巴一张,开始滔滔不绝。
“阿柔,我、我在医院工作的时候,见、见到了……姜伯伯……”
姜柔呼吸猛然一滞,心脏如同被针扎一样刺痛。
孟珧小心翼翼瞧了姜柔一眼,继续小声说道:“姜伯伯他……他是大好人,他对我特别特别好……”
姜柔沉默倾听。
“那天晚上,我结束工作下班,姜伯伯让我陪他一起吃晚饭。吃完晚饭我又陪姜伯伯聊了很久很久,快到11点钟的时候,姜伯伯困了需要休息,我也不好意思再打扰姜伯伯,我就准备回宿舍睡觉。
“当我走出住院楼准备回宿舍,一个陌生人拦住我的去路,他告诉我,有一位傅先生在医院大门口等我,有事情和我说。我当时一听说姓傅,就想到司渊哥哥,我以为司渊哥哥同我说的事情和阿柔有关,我就立刻冲向医院大门口……”
姜柔表情有些怔然,她轻声开口,声音有丝颤:“然后呢?”
“然后我跑到医院门口,并没有看到司渊哥哥的身影,只看到不远处停着一辆黑色小轿车。我以为司渊哥哥在车里坐着,我就走到车边,就在这时车门打开,走下来两个身材高大健壮的男人,我问他们司渊哥哥是不是坐在车里,他们二话不说就动作粗暴要将我拉上车……”
“我、我虽然只有七岁,但是我也察觉到事情不对劲,我想都不想就开始挣扎,可是我越挣扎,他们对待我的动作就越粗暴。然后我就挣扎的越厉害,但是我终究不是他们的对手,我很快就被他们给拖上车。”
姜柔紧张地双手绞在一起:“司渊哥哥在车上是吗?”
“司渊哥哥不在。”
姜柔紧紧盯着孟珧的眼睛。
孟珧双眼泪汪汪的,既纯真又无辜,既委屈又伤心:“但是他们说是司渊哥哥让他们这么做的。”
似乎是得到肯定答案,姜柔忽然就不再那么紧张。
她紧紧绞在一起的双手骤然松开,凝重的表情也倏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深深地失望,以及讥讽。
“然后呢?”她问。
“然后他们绑住我的双手,用黑色的头套蒙住我的头,小轿车朝着我不知道的地方开去。”
孟珧说到这里,似乎是伤心悲愤至极,声音愈发颤抖。
“我害怕极了,我就开始疯狂乱撞,他们……他们就开始打我,对着我拳打脚踢。他们打得我好疼好疼,我的脑袋被他们打得轰轰作响,眼前一片金星,我就不敢再反抗,乖乖坐在座位上不敢动,然后我就睡着了。”
“当我醒来的时候,我的头上依然套着黑色的头套,我眼前一眼黑暗,我想摘掉头套,才发现我的胳膊动不了。我整个人都被牢牢捆绑在一张冰冷的木椅上,我的胳膊好麻好麻,我的眼前好黑好黑……”
孟珧的泪水如同两条小溪,汩汩流淌。
“阿柔,你知道吗?我在孤儿院的时候,有一次打架,把对方的头给打破了,那一次王院长狠狠惩罚我关我禁闭,将我关在小黑屋……
“在关小黑屋期间,每天除了工作人员按时给我送饭,我就一个人被关在小黑屋,整整三天三夜。禁闭结束,从小黑屋出去后,我就发高烧病倒了。从此以后,我就……开始怕黑。”
孟珧泪流满面委屈巴巴瞅着姜柔:“特别害怕特别害怕。”
姜柔想起今早在她家的卧室衣柜,孟珧高大的身躯蜷缩成一团,双手抱膝浑身发抖躲在衣柜里,她便既心疼又心酸。
姜柔从床头柜的纸巾盒里抽出几张纸巾,温柔替孟珧擦拭泪水。
孟珧哭得实在是太伤心了,泪水源源不断,任凭姜柔怎么擦,仿佛永远都擦不完。
正当姜柔准备再拿一些干净纸巾替孟珧擦拭的时候,孟珧抬起双手,一把握住姜柔的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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