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都会被坊间宣扬放大的。
姜玉洲想了良久,说道:“若不然我北上暗中查探一番?”
钟紫言沉思片刻,摇了摇头:“此事不可亲自冒险,那两个势力如今对我赤龙门防范太过,万一你遭遇什么困境,得不偿失。”
姜玉洲见钟紫言一直盯着范无鸠,突然明悟了什么,“你是想”
钟紫言度步沉吟,“不错,此人或可为我门中所用!”
心中有了计策,钟紫言走近姜玉洲身侧,低声吩咐一通后,姜玉洲提着昏迷不醒的范无鸠走出殿内,顺便将那三个小辈传唤进殿。
谢玄、常自在和魏长生入了殿门,见钟紫言负手背着他们,三人忐忑见礼,一个个老实跪在地上。
钟紫言转身绕着他们走了一圈,慢慢回到座位端坐而下。
殿内寂静无声,钟紫言也不急着说话,一直盯着老实跪在地上的三人。
恨铁不成钢这种心情钟紫言是没有的,因为他知道谢玄的资质不好,修炼上进步慢是正常的,他只是一直觉得这孩子太顽劣,深怕以后某一天自己不在门里,他闯出什么乱子来。
在一个明知道是会被处罚的情况下,谢玄不怕钟紫言厉声训斥,就怕这位亲爱的掌门一直沉默。谢玄深知钟紫言脾气,若是一开始大声责骂,那反倒说明心底里没那么生气,一旦沉默的时间长了,就说明这个事情很严重,掌门一定是在想着怎么折磨自己。
直到三人跪得腿脚发麻,那俩孩子额头汗珠流淌,咬着牙齿坚持着,谢玄知道再不开口可就坚持不下去了,于是低声道:
“掌门,我们错了!”
“你能代表他们?”钟紫言皱眉道。
谢玄一时无语,他还真代表不了魏长生和常自在。
魏长生明显是聪颖机敏的,“掌门师叔,长生错了。”
常自在见其他两人都认了错,他也愣头说了一声:“我也错了,掌门师叔莫生气,下次不敢了。”
钟紫言又气又笑,面上板着脸盯问小胖子,“你觉得还有下次?”
常自在赶忙摇头,“没有了没有了。”
钟紫言慢慢站起身,走近常自在跟前,叹了口气,说道:
“自在儿,门里都以为你傻愣,可我看你是装傻,今次所犯戒律姑且从轻处罚,自去真武殿领罚十鞭。”
常自在木讷少倾,咔咔点头,见钟紫言冲他挥手,站起身就向着殿外跑去。
钟紫言又走近魏长生身前,将他扶了起来,“长生儿,你之资质不比自在儿,我辈修真最忌失心,若有违心之行,必生修行漏洞,你难道想看着日后那些同龄师兄弟一个个超你太多,鄙夷嘲讽么?
滴水穿石,绳锯木断,不可忘却!
去罢,真武殿领罚十鞭。”
魏长生郑重点头,行礼告退。
两个孩子都离开大殿以后,此间只剩下谢玄,他见没人了,二十多岁的人,装着哇哇大哭,鬼影狗儿也呜呜咽咽,深怕钟紫言说什么禁室面壁三年五年这种话。
钟紫言来回度着步子,耐心听谢玄哭诉,直到他再也没有什么哭求词语,才停下身问了一句:
“玄儿,你今年几岁了?”
谢玄迷惑挠头,想了想,老实回答道:“二十七。”
钟紫言缓缓坐回位置,呼了口气,追忆往昔,“是啊,二十七了,我似你这般大时,长辈们已然尽皆逝去,无数个夜里觉得这世间只剩下了我一人,好不悲伤”
谢玄听钟紫言温和讲说着他小时候的故事,原本假装的哭泣逐渐变成了真哭,从来没有想过,这位亦师亦父的掌门有那般痛苦往事。
小半个时辰后,钟紫言兀自沉默,又叹了口气,问道:“你可有想过你娘?”
谢玄被问的措不及防,狠狠点头“想!”
钟紫言一步步向着赤龙殿外走去,走近谢玄跪姿身旁时,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虽知你资质下等,却不知修行路上,资质并非决定成就的唯一因素,持恒稳健方是一生最该坚守的。
聪灵有余而稳健不足,至情至性是你的优点,然则心性飘忽不静易入迷惘之界,若长此以往,大道何求?”
钟紫言走出赤龙殿的那一瞬间,谢玄耳中听到幽幽呢喃:“玄儿,凡事多思量,人之一生何其短暂,不可再枉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