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宝庆子从门道往后退,一股浑浊之力席卷震击而来,他整个身子像是被人自胸口重掌推送一般抛飞倒退,重重倒在地上,嘴里哇的一口鲜血喷出,直做防御状。
这就是走在前面最大的坏处,有时候遇到危险都来不及逃跑就被波及了,宝庆子踉跄站起来抹了嘴角血迹:
“你娘嘞,什么鬼东西,差点没震死俺!”
他先是想装着没什么大碍,可惜金丹力道岂是他一个筑基修士能承受,骂嗓一句又捂着胸口直咧嘴。
钟紫言站在三人前方提着退魔刀凝神观望,对面的门道外并没见有东西现身,只是巨力撞击和呼呵声仍然在持续。
“他们就在外面争斗,我等摒气藏灵去观望,切勿早早搅入战局,今番既有金丹在场,定有生死险境!”
“好!”
四人相继移挪去门道间,贴着左侧墙壁慢慢探头观望。
外面是巨大的宽台草池,地宫二层的格局和一层截然不同,六角墙壁间一座座亭阁甚是宽阔,就像是留着专门让人驻足围观中央草池内的猛兽互斗。
此时中央草池正有两个金丹互相撕斗,其中高有两丈肥胖似猪的那个墨绿色影子明显不是人属,其周身腥臭尸气氤氲,破烂的衣衫里露出坚硬如铁的肌皮,尸爪黑长尖锐,一撕一盖足可产生气爆震荡。
而和这头金丹瘟尸对攻的乃是一个身披血袍的中年男子,其人拿一柄血刀不住劈砍,将煞力一次次侵蚀入瘟尸体内,尽管能造成的伤害还不显眼,但胜在速度足够快,将那瘟尸玩的团团转。
环顾二层其它地方,除了中央草池,正对面便是五道人影,其中两人仰躺在地不住呻吟,另外两人则给她们进行治疗,唯一监视四面的人是一个红衣女修,这女修正是早前袭击钟紫言一行的冷面女子。
“嘿嘿,看样子,咱们来的正是时候,趁下面那两个家伙没空闲,一起去将对面的小娘皮制服如何?”宝庆子一见到那女人,双眼色眯眯微凝,两手互相搓来搓去,活像是凡俗即将调戏良家妇女的土豪恶霸,而且是长的猪头肥脑的那类人。
钟紫言皱眉摇头,“不可!”
三人将目光转向他,他则上扬额头示意三人向上看。
只见高约十多丈距离的地宫第三层清晰可见,分明没有中心区域,直接联通第二层,而第三层上正有数十道黑影伸着爪子不住击打栏墙。
“那些是?”陶寒亭心神惊骇。
青松子皱眉道:“全是僵尸,人尸和兽尸皆有,他们被栏墙截住,都想下来!”
钟紫言指着地宫二层遥远的斜对面墙角屋内,正有三头黑狐僵急速窜下来直奔不远距离的红衣女子。
宝庆子咋舌瞪眼:“乖乖,惹了鬼僵窝?这么多筑基僵尸,啥时候能杀完?”
四人盯着对面亭阁里的打斗,三头黑狐僵没过半刻就被红衣女子料理,足见其实力高绝。
可惜实力再强,耐不住三层的僵类妖物一波波往下窜,钟紫言继续抬头观望,他发现不仅是三层中央地台缺失,四层和五层也缺失,约六十多丈距离的上方才能看见模糊的墙顶。
本是想多观察观察,可惜天煞门的金丹在场,很快就发现了他们,洪亮跋扈的声音对钟紫言四人道:
“那四个小辈,既然有运气来到黑狐陵藏,何不齐力对付这些邪物?
吾乃天煞门潘震,若几位能帮我天煞门抵挡上面的邪祟,待我诛灭此物,必定重重有赏!”
寿丘这种地方,出来闯荡,非亲非故,谁要是轻信潘震这番话,那才是不折不扣的傻子。
四人相视一眼,并没有打算回应潘震什么,钟紫言问宝庆子:“此人是何来历?”
宝庆子小声回应:“天煞门的金丹修士约有六七位,这潘震明面上被别人尊称一声‘六长老’,是近三十年才结丹的。
他有啥手段,俺也不知,只知道其实力不容小觑,传言他杀过同阶金丹!”
谁都知道,修士的境界并不能完全代表实力,同样是金丹,大有实力相差几十倍的例子。
但潘震既然杀死过金丹修士,再弱也若不到哪里,越是这样,越不能教这种人腾出手。
钟紫言凝眉对三人传音:“这地宫三层、四层、五层相连一处,此人当下脱不开身,我以隐匿之法直登去五层和六层查探,你三人在此潜伏莫作声响,待我归来再定计策!”
陶寒亭还想开口替钟紫言去探查时,钟紫言冲他摇了摇头,见青松子和宝庆子颔首后,龟息遁形之术顷刻施展,整个身子消失在众人视线,疾风术施展开一路向斜对面的三层入口奔去。
来到门口时,刚见四头筑基黑僵如它们的同类一样直冲不远处的天煞门弟子,钟紫言不理会,迅速走进墙角门道,见里面格局和一层通向二层的入口一般无二。
他顺着通道直上三层,一上地宫三层,这里挤满了筑基期的僵尸鬼物,上百头全挤在这间石屋和它的入口处,踏着他们的头顶飞出石屋,外面也挤了上百头,也有不少练气邪物穿插其中。
这么多的凶物,看着都头皮发麻,若非有龟息遁形之术,钟紫言早成了这些东西嘴里的食物。
三层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