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涡流海外,天际猩红掠影,遮天蔽日的魔物正与汦水宗修士大军对抗。
四道魔气滔天的光柱在海中升腾,汦水宗元婴修士陆敛须发张狂,对着另一边正与两头五阶魔物缠斗的陈勰大吼:
“陈道友,再打下去恐会崩盘!”
他望着更远处的黑色岛屿火种湓发,再回头看内海边自家弟子组建的金光镇魔法阵愈来愈暗澹,心里着急的厉害。
“先拖一拖!”陈勰哪顾得上和他多扯,鬼知道帝江魔巢为什么突然控制不住,不解决眼前的几头五阶,后面那六阶跑出来根本没他们出手的机会。
他在海上与魔物撕的难解难分,黑色岛屿上的火种爆发亦更勐烈,不过片刻时间,半扇巨大的翅锋突破山石,挣了出来。
正在这一刻,遥远的东洲北域天雷城中,那万年佛寺雷音响震,内中盘坐的小和尚佛眸睁开。
旋即此城中,金光上冲,身化千丈巨影,一步跨出,来到涡流岛上空。
“嗡!”
浑厚不可撑拖的“卍”字碾压下来,将刚露出半翅的魔物硬生生又压了回去。
“吽!”
以肉眼可见的粉色莲花蜕成金色,消息间笼盖整个岛屿,由大到小缩收成黑色微光,娴熟的时空之力将岛屿变回原样。
平等性智光,断堕落、变异之苦。
大圆镜智光,净瞋恨,断热寒苦。
两招之后,巨人身影消隐,像是从未出现过。
佛光自岛屿内往外阔散,清除此间一切四阶以下魔物。
“多谢佛尊!”
陆敛和陈勰却不能不表示,道谢罢松了一大口气,加紧收拾眼前的残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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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灵山,红云潭内,火胤老道正捋须观察驱魔法阵,看着申屠野妄指挥弟子加紧劳作。
不多时,他心有所感,道:“我上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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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枢殿外。
钟紫言正慢步琢磨,黑狐岭,是他心里至今为止最深藏的三件秘事之一。
在他白驹过隙的半生时光里,虽然只分出极少的时间自寿丘走过那么一遭,但所得到的回报可谓是极其丰厚。
别的不说,只血煞神函】一物,外人用多少宝贝换他都不会交出去。
黑狐坟里面如今藏着的许多宝贝,早已成了他日后光大门楣的头一号财库,绝不许任何人惦记。
沉静想了老半天,也不记得那次行动和什么姓‘王’的道人有瓜葛。
既然没头绪,那就直接去看看此人是什么货色。
不紧不慢走到天枢殿门口,有童子早等候多时,“掌门,弟子感知不到那人修为。”
钟紫言颔首挥手,自己开门迈进去。
见大殿客位上坐着的人本是黑衣黑帽,自己背后殿门一关,他穿着突然变换模样,白服狐脸面具,直接显露出前些日子初次见面的样子。
钟紫言一怔,走快两步:
“原来是王前辈,真是怠慢了。”
谁能想到堂堂一个元婴修士,竟然半夜易容幻化偷摸杀了回马枪。
其实钟紫言对这位王狸老祖真的是一无所知,只知道他是寿丘神狐山的人,属于什么势力,有什么能力,甚至是真面目,尽皆不知。
那人见钟紫言老远拱着手走近,他也站起身来迎等:
“无需多礼,深夜打扰,多有得罪。”
此人这时的语气比较上一次更加难以辨别雌雄,似乎果真是妖族无疑。
钟紫言愈发忐忑,他见过的元婴里压根就没有这么客气的,“可折煞我也,您严重了,快快请坐,晚辈还来不及报答您赠送四阶同参伴兽之情。”
再亲自给斟上茶,边站在一旁小心作陪:
“不知前辈深夜来此,有何吩咐?”
搞不懂对方是个什么样的人,那就先问问具体有什么需求,先用好的态度去做一副愿意办事的模样,这是钟紫言近几日面对诸多元婴修士琢磨出来的方法。
那人狐脸面具青白玉晃,光滑高级,一看就非凡品,把面部表情神态遮盖的毫无破绽。
他似乎也在思索怎样言简意赅的把事情说清楚,沉默了少顷,开口道:
“我需要知道两件事,还需要你帮我一个忙,我会付出对等的恩谢。”
这更让钟紫言摸不着头脑,堂堂元婴层次的人物,需要自己这等小门派主事帮忙,还要给酬劳,破天荒头一遭。
一般人,估摸着就一股脑答应了,钟紫言没那么傻,连这种人物都棘手的、都不知道的秘辛,自己凭什么有能力帮,又怎么会知道。
“呃……您可详细说说,好教晚辈有个计较。”他试探问出口。
却不料对方突兀道:“钟掌门,你已得了黑狚老祖的传承吧?”
“啊?此话从何说起,晚辈不知什么黑狚老祖。”
这事怎么可能承认,钟紫言听在耳里,慌在心里,额头不自觉开始蒸起细密汗珠,脚步不由的就想往后退。
他一口咬定不知道,不认得,没听过。
而对方也不迟疑,纤瘦的手掌中浮现一截似乎是指骨一样的短小白骼,手指丝丝青色灵气催发,一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