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泠机械起身,叫人将屋里收拾妥当后便反锁房门,接着便去柜子里拿出铺盖。正准备铺床时,梁檀突然搬开了床边脚踏:“你今晚来这里睡吧。”
崔泠顿了一下抬头。
梁檀笑着扬扬手中衣带,崔泠不明所以,刚想问她要做什么,她便上前用衣带一头绑住了他的手腕。
崔泠:“……”
一刻钟后,梁檀靠近床边的那只手随意垂着,上头系着的衣带顺着床边垂落,最下方的一头系在崔泠的手上。衣带不足两米,床上的梁檀随意动一下,床下的崔泠便能感觉到手腕有牵扯,而梁檀睡着之后偏偏不怎么老实,一会儿的功夫不知动了多少下。
正常人动不动被扯一下,必然会被干扰睡眠,崔泠偏偏与他们不同,感受着手腕处传来的牵扯感,反而睡得更熟。
他这些日子晚上不睡,白天偶尔短暂地眯一会儿,也没有真正熟睡过,身体和精神都已经撑到了极致,这回好不容易踏实入睡,直睡得昏天暗地,连梦都没做一个,等再次醒来时,已经是翌日晌午了。
他睁开眼睛,就看到梁檀趴在床上,正笑盈盈地看着自己。
“睡得好吗?”她噙着笑问。
崔泠刚要开口,便感觉到被子下有些不对,他不自然地屈起膝盖,将被子拱了起来:“怎么没叫我?”
“你睡得这样香,我怎么好意思叫你,别担心,皇上那边没有召见你。”梁檀懒洋洋地同他说话。
崔泠坐起来,看向两人手上的衣带:“你一直在等我?”
“那倒没有,我趁你熟睡悄悄解开衣带,去了一趟厕所,”梁檀笑着回答,“你看,我就算解开衣带,不也没有消失?”
崔泠垂眸看着两人手腕上相似的绳结,眼底一片温柔。
“快起床吧,为了等你一起用膳,我早饭都没吃。”梁檀说着就解开衣带从床上下来了,一边披衣服一边往桌前走,结果快走到时才发现他没跟上,不由得回头看向他,“崔泠?”
“……你先吃,我还未彻底清醒,先缓缓。”崔泠不敢看她。
梁檀叹了声气:“行吧,你再缓缓神。”说罢,便自顾自坐下用膳了。
崔泠盖着被子躺了许久,直到身下感觉削减,他这才长舒一口气起身。
两个人绑在一起睡了几日,梁檀见崔泠睡得还算踏实,便想着以后就这么睡了,结果没过多久,某个夜深人静的夜晚,她就忍不住把崔泠叫起来了。
“……快、快解开,我要如厕。”梁檀将手上的死结递到他面前,涨红了一张脸求他帮忙。她已经解了许久,要不是实在憋不住了,也不会把人叫醒。
崔泠愣了愣,赶紧帮她解衣带,可惜平日一扯就开的衣带,今日不知怎的格外难解,他沉默一瞬后直接找了把匕首,从她手腕处将衣带割开。
梁檀恢复自由,一溜烟地跑了出去,崔泠沉默许久,捏了捏鼻梁倏然笑了。
梁檀回来时,就看到他已经重新闭上了眼睛,似乎已经睡了。她默默松了口气,还是觉得丢脸,于是轻手轻脚地爬回床上,用被子把自己裹得结结实实。
床下本已经熟睡的崔泠,黑暗中默默扬起了唇角。
第二天晚上临睡前,梁檀又找了一条新的衣带。
崔泠看到她拿着衣带,眼底闪过一丝笑意:“不要了。”
“嗯?”梁檀茫然抬头。
“绑着睡不舒服。”崔泠回答。
梁檀眨了眨眼睛:“不绑的话……你能睡得着吗?”
“睡得着,”崔泠说完见她还在迟疑,于是又加了一句,“其实昨晚你睡着后,我也解开过,能睡着。”
“真的吗?”梁檀看到他点头,顿时欢呼一声倒在床上,滚了两圈后才躺平,“还是这样舒服啊。”
崔泠笑了一声,起身将蜡烛熄灭了。
中秋之后,天气便渐渐转寒了。
皇上又病了两场,身子愈发羸弱,连看奏折都成了问题。自从身子愈发不好之后,他便迷上了求神拜佛,这回连续病了两次,更是早朝也不上了、奏折也不批了,将一切都交给崔泠,自己则跑去了京郊的法远寺祈福。
梁檀听说这个消息后,赶紧告知崔泠:“他这次回来后,便会在冬月初二那天在宫里办法会,届时文武百官、各家官眷都会前来,而那些刺客,便是混迹在他们当中进来的,所以你得阻止这场法会才行。”
因为这本是重生文,而重生之前的内容不多,对于刺客的描写也只有寥寥几笔,梁檀只知道是因为崔泠树敌太多,却不知道刺客都是谁派来的,能给他提供的有效信息自然也不多。
崔泠不喜欢她提起这些事,闻言只是微微颔首:“知道了。”
“一定要阻止啊!”梁檀见他一副不上心的样子,顿时蹙起眉头。
崔泠见状,便知道自己一味逃避,只会让她更加担心,从而说出更多讯息,于是沉默片刻后斟酌道:“皇上这几年格外痴迷佛道之事,只怕我三言两语,无法阻止这场法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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