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章雪鸣笑了下,想起戴着面具宫远徵看不到,又实在不想在这种场合露脸,便侧头顶了他的胸膛一下,“回去说,嗯?”
面具下,她的声音显得有点低沉。
宫远徵不自觉又红了脸,空着的那只手捂着被她的额头顶了一下的地方,乖乖点头,乖乖让开,眼巴巴地看着她:“嗯。”
章雪鸣用神识探过二楼所有房间,发现只有一个房间里倒着两个女子,地板上的那个没有威胁力,窗边矮榻上那个离死不远了,干脆停下来用短棍点点地上的寒鸦柒,又点点寒鸦肆:“阿远,看,这种装束的人,一般是无锋负责训练低阶刺客魑魅的教官,无锋把他们叫做寒鸦。”
她看宫远徵的注意力转移到寒鸦们的身上了,才暗暗松了口气,继续科普:“这些人知道的关于无锋的事情很多,但很难抓。他们大部分是无锋从小养大的孤儿,忠诚度高,不怕死,除非你能拿住他们的软肋,不然很难撬开他们的嘴。”
可只要找到他们的软肋,他们就会毫不犹豫地卖掉无锋,哪怕他们也会死。
而这些寒鸦的软肋,往往都是自己精心培养出来的冷血无心女刺客。
就,挺难懂的。
另外,有宫远徵这个大男主在旁边,这次这两只寒鸦总不会还跟以前抓住的那两只一样,喝个水都能被呛死、吃个饭都被噎死了吧?
“他们两个大概率就是这次混进宫门的无锋新娘的接头人。”章雪鸣丢出这句话,顺利从地上那两只寒鸦的脸上读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
“不怕死?那可真是太好了。”宫远徵笑起来,在这样的场景下,显得天真又分裂,“很多人都不怕死。但那只是因为,他们不知道,有时候,活着比死可怕多了。”
于是虽然这次宫远徵没有获得跟敌人拼刀子的机会,但能得到两只穿无锋制服黑色皮质劲装的寒鸦,他还是很满足了。
章雪鸣指挥着宫远徵给寒鸦肆止了血,又给他和寒鸦柒一人喂了一颗自制的强力安神丹,将二楼上躺着的所有人统统卸掉四肢关节和下巴,便丢在原地不管了。
进入紫衣的房间,走到隔开矮榻和卧房的珠帘前,宫远徵就停了下来。
这次的行动让他明白了一个道理,躺下的敌人未必就丧失了反抗的能力,不想阴沟里翻船,最好的办法就站远程、射暗器。
望着矮榻上的身着紫色衣裙的女子目露怨毒,宫远徵的小嘴像是抹了毒:“昭昭,我们去其他地方看看?这女人年纪那么大,长得也不好看,肯定不会是宫子羽的那个红颜知己。虽然我跟宫子羽不对付,但是他的审美应该没那么差,除非他是想找个娘。”
章雪鸣都被逗笑了,赶紧收起一根铁棍,腾出只手来拉住真打算转身走人的宫远徵:“这边六个房间就她一个人在住,房间里的陈设都是价值不菲之物,她又身着紫衣,不是万花楼的那位花魁又能是谁?”
宫远徵转过身来又把紫衣好好打量了一回,皱眉:“宫子羽真的是疯了。我听说他每年都要在这女人身上花掉好些银子……就这?”
章雪鸣轻轻拍了他的手臂一下,示意他别光去纠结那些细枝末节:“你看,这女人对我的驱虫药反应那么大,全身皮肤红得都发黑了,想必血液里布满了肉眼难见的蛊虫。她只怕就是《广振奇闻杂记》里说的,苗疆那种把自己练成一身蛊血的蛊女了。阿远你不是猜测说,万花楼也许有条擅长玩蛊虫的大鱼吗?不出意外,就是她了。”
她回忆了下学习空间的蛊术课的内容,正色道:“我记得那本书里说,‘蛊女之血,生灵沾之即死,无解’,而且‘入水污水,入土污土,所及之处,方圆十丈,寸草不生。是以蛊女又称疫女,人避之不及。’……阿远,我们不能把她带回宫门再处理,太危险了,她就是个人型瘟疫。”
宫远徵本想取点紫衣的蛊血回去研究,见章雪鸣难得如此郑重,又听她复述出来的那本书里关于蛊女的内容,一时间惊出了一身冷汗,忙道:“那就扭断她的脖子,把她的尸体用布层层包裹,抬到人迹罕至、远离水源的地方挖深坑,用生石灰化掉之后填埋。”
他庆幸地长出了口气,吐槽道:“本来我还觉得我哥在外赚回来的血汗钱,宫子羽那头蠢牛转手就送给了无锋,还搭上了那么多消息,真是该死。可现在一看,还好他只是给无锋送银子,没死乞白赖非要把这蛊女带回宫门,不然这女的只要在水源里滴几滴血,宫门上下死绝了都没人知道是怎么死的。”
章雪鸣指着紫衣问:“你来还是我来?”
宫远徵马上冲过去,随便扯过茶巾往紫衣脖子上一盖,伸手“喀嚓”一下拧断了她的颈骨。
可怜无锋四魍中最神秘最令人忌惮的南方之魍司徒红,先是被宫门最出名的草包纨绔宫子羽拖在旧尘山谷万花楼做了五年的花魁,然后又在两派开战之前,玩笑般栽在了这样一对少年人手中,死前一招未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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