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乍现出一缕金光,慕棠溪就被母亲派来的玉罗叫醒了。
昨日的好心情,她现在是荡然无存。
这几日怎么都需要早起,一次比一次起得早!
她就不信那个顾世子也要这么早起来!
冬竹服侍小姐穿完衣服后,满心欢喜地想要为小姐戴上自己精心搭配的头饰时。
旁边站着的玉罗突然冷不丁来了一句,“冬竹你搭配地有些太素了,今日可是那敬阳侯府的世子来,多少要隆重一些。”
冬竹听闻手一僵,不可避免地陷入了犹豫中。
玉罗是夫人跟前的贴身婢女,她的话更有说服力。
可是小姐要是真得隆重装扮,那会不会让顾世子轻视?
所以是听还是不听呢?
此时却突然传来小姐的声音,“又不是敬阳侯府的侯爷来了,就按照冬竹选的这些继续吧。”
慕棠溪表情温和,语气也没有波澜,那一刻玉罗仿佛见到了老爷的影子。
所以纵使她再不满,也不敢轻易开口了。
玉罗只能愤愤地看着冬竹。
在她看来小姐就是在袒护这个婢女。
事实上慕棠溪也确实是在袒护冬竹,这可是她最忠心的婢女了,十分好用。
冬竹心中甚是感动,手上也更加小心了起来。
一切都准备完毕后,慕棠溪显得更为精致清丽,她继承了母亲的眼型,眼尾微微上翘,但由于年龄小,眼睛圆圆的。
她随手理了理衣裙后,前往了母亲那里。
徐静姝打量了一下女儿,觉得有些素了,这样世子怎么能一眼就看见她?
不过,徐静姝的目光不自觉地飘到了女儿那颜色浅淡的眼眸上。
她不需要多余的装扮,就能在人群中脱颖而出。
慕棠溪姿势优美地请了安后,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慢悠悠地吃着呈上来的糕点。
天知道,她连早饭都没有吃就被母亲叫来了。
甚至大哥二哥和三弟都还没有来。
在慕棠溪糕点都快吃完时,三人终于姗姗来迟。
慕棠溪目光一顿,集中在了大哥的脸上。
大哥摘下了缠在脸上的绑带,转而带上了一副遮住半张脸的银色面具。
脸上那阴郁地神情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淡定自若。
慕棠溪眼眸微眯,嘴角的笑容不变,大哥真是聪明,想到用面具来遮掩伤痕。
琥珀色眼眸如同黏稠的蜂蜜,深处藏着浓烈的恶意,像是被糖衣包裹着的毒药一样。
他是不想在顾时鸣面前露怯啊。
所以……
那位世子怎么还不来!
徐静姝看到大儿子的一瞬间,有些惊讶,这是什么时候买的?
不过也好。
慕槿枫的左半边脸上微凉,因不想被顾时鸣用异样的眼光看,所以他把绑带换成了面具。
但裸露着的伤口时不时会碰到面具,传来阵阵刺痛。
但这些都不算什么!
只是戴一日面具而已,不会出什么事的。
慕槿柏和慕槿熙都一脸平静,早在他们遇见大哥后,他们就已经惊讶过了。
没想到大哥对于顾世子的到来这么重视啊。
难道大哥想要得到世子的支持吗?
毕竟作为侯府的继承人和丞相府的继承人完全不一样,一个可以什么都不做就可以继承侯府,另一个虽然得到了父辈的人际关系,却要自己努力得到重用。
在太阳缓慢升到空中,在不知道等了多久后,世子终于来了。
穿着绛紫色华服的十三岁少年在小厮的簇拥下出现。
慕棠溪叹了一口气,他还是目中无人的姿态。
顾时鸣在给丞相夫人请安后,就看向了受伤的慕槿枫。
要知道丞相府大少爷脸部受伤的消息已经传遍整个京城了。
他来到这里也只是为了看看慕槿枫的脸还能不能治好。
不过在他看见慕槿枫戴了一张面具后,就明白了他要留疤了。
否则怎么会用这种不透气的面具遮挡还未痊愈的伤口呢?
顾时鸣眼中闪过一丝轻蔑,看来他得把注意力转移到丞相府另外两个少爷身上了。
但顾时鸣刚从慕槿枫身上移开目光,就突然意识到这个厅堂里不止有丞相夫人和三个少爷,还有……
他漆黑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坐在椅子上的小女孩。
绮丽的容貌,异于常人的眼眸。
这位想必就是丞相府的嫡女了。
虽然顾时鸣很不理解两个黑色眼睛的人是怎么生出琥珀眼眸的女儿的,但不可否认的是她确实很好看。
他猛地收回自己的目光,强迫自己把视线放在丞相府二少爷和三少爷身上。
嗯,慕槿柏看起来很像丞相,温润,给人一种亲和的感觉。
就是不知道他的能力怎么样了。
至于慕槿熙……
顾时鸣有些嫌弃,怎么感觉他傻傻的不太聪明?
慕槿熙眼睛一直对不上焦距,脸上的表情也有些呆滞。
其实是因为今天被母亲叫起来有些困。
在他们眼里,顾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