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阳侯府中。
郑华菱不紧不慢地喝着茶,旁边两个孩子正在练字。
安静的氛围下一秒就被打破,一个小厮匆匆赶来禀告,“夫人,老爷被人抬回来了。”
郑华菱抬眼,淡定地说道,“知道了,你先把老爷抬回房里。”
顾时鸣虽然听到了,但也不怎么关心那个男人的死活。
而且他还在心里祈祷那个男人被圣上打板子了!
最好以后都起不来就好了!
顾时音则歪了歪头,父亲被抬回来这件事为什么还要禀告呢?
父亲每天上早朝回来,不都是被马车抬回来的吗?
顾时音的小脑袋理解不了,索性直接丢在脑后,开始认真地练字了。
等下次慕姐姐来,就可以给她一个惊喜啦!
现在她一直练习写她自己的名字,还有慕姐姐的名字,等慕姐姐来了,她就可以写给她看了!
郑华菱慢悠悠地起身,转头嘱咐道,“你们两个乖乖在这里练字啊,渴了就倒点水果茶喝,别出去乱跑。”
顾时鸣和顾时音点点头。
看着两个孩子乖巧的样子,郑华菱放下心,马上这个府邸就要变了,为了避免他们被伤到,还是得让他们别出门。
她坚定的朝着敬阳侯的房间走去,眼睛越来越亮,马上,马上一切就要结束了。
一开门,果不其然看见了五个女人齐聚于此。
而且她们还彼此争吵了起来,那声音杂乱地郑华菱踏进屋里的脚步都停了停。
不过那五个女人在看到郑华菱来了后,就停止了声音。
郑华菱平静地打量了五个女人。
其中四位妾室,和一位被敬阳侯带回来的女人。
真是热闹啊。
她转头问起了旁边的大夫,“敬阳侯可有什么大碍?”
那个大夫紧张地擦了擦头上的汗,“这……老夫诊出敬阳侯他是太过劳累,然后突然怒火攻心,这才晕倒了。”
“所以,只要敬阳侯休息休息,醒过来就好,老夫写一些安神的汤药给敬阳侯。”
郑华菱没有什么意外地点点头,示意他下去。
大夫见此赶紧动作迅速地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魏月遥就是看不得郑华菱这个平淡的样子,仿佛什么都不会引起她的情绪一样。
她阴阳怪气道:“夫人,敬阳侯都晕倒了,你怎么看起来没什么反应呢?”
郑华菱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之后就转过了头,去察看敬阳侯的情况了。
直接把魏月遥气得面目狰狞,反正敬阳侯还在昏迷,他也看不见。
至于其他女人,看见就看见了,她的表情控制又不是展现给那些女人看的。
其实魏月遥还有点心虚,毕竟昨日她才给顾骆下药,今日他就突然在早朝的时候昏迷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下的药导致的。
那个毒药应该不致死吧?
魏月遥不自然地移开了看向敬阳侯的视线。
可是,她还没有被敬阳侯娶进门!在此之前,敬阳侯不能死!
她还没有当上敬阳侯的平妻!
郑华菱虽然意外敬阳侯发作的时间提前了,但不得不说现在正好。
至少敬阳侯在众目睽睽之下晕倒,比在敬阳侯府晕倒更能撇清她的嫌疑。
毕竟圣上应该为敬阳侯请过太医了吧!
她低下头,仔细地打量着昏迷中的敬阳侯。
郑华菱隐约还能透过这幅面孔中,看见以前那个跟在她父亲身后的小兵。
可惜,他变了,她也变了。
她现在十分期待敬阳侯醒来后,想要起来却无法动弹的样子。
郑华菱嘴角似是微微扬起,这一表情没人看见,否则他们就又要吵闹起来了。
作为一个敬阳侯夫人,期待自己的丈夫死去,难道不是敬阳侯的错吗?
这一切都是他逼她的。
她的一生无法改变,但她的孩子和敬阳侯不一样,他们应该有一个幸福的人生!
敬阳侯给不了孩子们幸福,那他就不用动了。
郑华菱就坐在了床边上,等着敬阳侯醒来。
而她身后的五个女人也只能让下人们搬个椅子进来坐。
她们没等多久,敬阳侯就苏醒了过来。
顾骆睁开了眼睛,有些茫然地看着眼前的场景。
他不是在朝堂之上吗?怎么在房间里?
他记得他好像是在和户部侍郎争吵,然后,然后……
他眼前一黑!
他晕过去了?!在朝堂上!
顾骆差点一口气没有喘上来,他下意识想要起身去给圣上赔罪。
可他试着动了动身体,但却动不了!
顾骆的脸色一次就变了,他甚至直接忽略了旁边冷眼看着他的妻子。
其他五人被郑华菱的身体挡住,看不见顾骆的表情,因为他的身体没动,所以以为顾骆还没醒。
直到顾骆发出一声惨叫,五人第一反应是什么声音!
然后才反应过来是老爷的叫声。
她们都顾不得责怪夫人没有提醒她们老爷醒了,赶紧凑过来想要关心一下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