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闻玉突然发现最近丞相府很是倒霉,是不是有人在背后出手了?
果然得尽快把三皇子推上去,转移注意力啊!
他看向慕槿柏,慕槿熙和慕槿荣,最后目光落在了后者身上,“你去客房换衣服的时候有察觉到什么不对吗?”
慕槿荣摇摇头,不敢直视父亲的眼睛,所以一直盯着地板不抬头。
慕闻玉只以为四子是有些害怕自己的语气了,并没有往他是幕后黑手的方向想。
毕竟谁四岁就敢算计自己二十岁的大哥?
慕闻玉沉默了片刻后,心烦地挥了挥手,“你们先回屋去,这些事我来处理,下次要是还发生这种情况就自己解决!”
六人明显能看出来分成了两拨人,两拨人连不熟都称不上,两方的表情都可以称的上敌人了。
林雪柔轻轻抚了抚夫君的背,“夫君消消气,他们也是被人算计了,不是有意的,不过到底是谁在算计丞相府呢?”
她不留痕迹地转移着夫君的注意力,绝对不能让槿荣干的事被查出来,要不然她成为夫君妻子的底气也就没了。
她还需要槿荣这个孩子。
林雪柔眼底闪过一道冷酷的光芒。
慕闻玉叹了口气,蓦地抱住了雪娘,手自然地搭在雪娘的后颈处摩挲着。
三皇子啊,千万不要让我失望。
慕棠溪与大哥他们一早就在书房院子门口和慕怜雪他们分开了。
她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跟大哥说道,“大哥,在长公主府时我从你那里离开后,去看了看你摔倒的地方,那个地方正好有一小块薄冰在,其他地方都没有!”
慕槿枫听后,漆黑的眼眸阴鸷了一瞬,但马上就恢复了温和的样子,“多谢妹妹告诉我这些,为兄先派人去查一查,先告辞了。”
慕棠溪看了一眼大哥匆忙离去的背影后,转头望向二哥和三弟,莞尔一笑,“二哥三弟,我今日有些累,就先回院子了,告辞。”
慕槿柏和慕槿熙还在思考刚刚妹妹说出的消息,听到妹妹告辞也只是随意应了一声。
慕棠溪转过头眼里瞬间被抹去了刚刚的情绪,变得漠然了起来。
这么多年她让沈邱查了许多件事情,没有让他停歇超过三日。
所以她对这京城大小事情都了如指掌,但慕棠溪并没有高傲自大起来。
她永远以谨慎小心的心态对付着猎物,就像一条藏在暗处的猎食者,就算是最为弱小的兔子,也等待着其最懈怠最虚弱的时刻。
谁知道一个人的底牌到底有多少呢?
慕棠溪可不想在阴沟里翻船!
最近可以不留痕迹地让沈邱“拉拢”一下中立的官员们。
当然不是常规的劝导,而是利用沈邱这些年收集的证据进行威逼利诱而已。
他们会识趣的,毕竟三皇子也不是什么残暴之人,只是没那么的有……存在感而已。
三皇子手下连个亲信都没有,势力什么的也没有,除了出身皇家、锦衣玉食外,看着就跟普通老百姓一样。
所以劝那些官员投奔三皇子是有些难度,但自从皇帝赐婚丞相府后,三皇子应该是可以争一争的吧?
慕棠溪诡异地迟疑了一瞬,算了,这些都交给沈邱办,她相信沈邱那神奇的能力,不管是什么都能办的妥当。
她让冬竹去找沈邱办这件事后,一个人在屋子里开始有条不紊地梳理着太子与二皇子的关系网。
此时此刻,季启辰也回到了皇宫,他第一次出门后没有在外面的街上逗留,离开回皇宫。
他也是第一次找到了一个持久的目标,为了棠溪努力地争一争,至少在死前给她留下足以保命的东西!
季启辰从小就知道,也被其他人教导着不能跟皇兄争,他本身也没有什么野心,所以就随波逐流地活着。
父皇与母妃也对他并没有什么期望,他只要每天好好活着就可以了。
他也并不是蠢货,所以在自认孑然一身的前提下,他并没有给自己留一点点退路。
反正不过是一死,好不如死得干脆利落一些。
所以季启辰就成为了几位皇子中最快活的一个,也是最孤独的一个,身边从未有人结伴与他同行。
但人这种生物就是害怕孤独的,所以季启辰给自己选了一个既不聒噪,也不精明的伴读。
季启辰一直以为自己活不到娶妻的年纪,但谁能想到父皇一直康健,导致太子一直没能继位,二皇子也隐藏着自己的心思。
硬生生让季启辰到了不得不娶妻的时候,本来那日与棠溪见面,他是想要向她坦白自己的不学无术、没有什么野心。
但命运却偏偏让他遇见了棠溪,也让他第一次体会到了不一样的感觉。
心脏砰砰砰地跳着,仿佛看见棠溪就能感到……幸福?
幸福一词离季启辰很远,遥不可及,但这一刻却又很近。
季启辰想要开口坦白,却发现自己压根说不出口,他的身体与精神都拒绝了他。
他……不想把棠溪,把唯一能够碰到幸福的机会推走。
季启辰见到棠溪后,就知道她和自己有一部分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