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槿荣随着父亲有些不稳的脚步,来到了娘亲的屋里。
林雪柔一看见醉得不轻的夫君就赶紧上前来扶着他。
而慕槿荣凭借着身形矮小,从缝隙中钻进了屋里,动作十分流畅地往茶水里倒了一些迷药。
娘亲知道的话,肯定会阻止他的。
所以,娘亲不能醒!
慕槿荣冰冷地神情在茶水中被映照地十分清楚。
等娘亲把父亲扶上了床铺,慕槿荣懂事地拿了一杯茶水给娘亲。
“娘亲喝点水吧。”
林雪柔没想太多,刚刚搬动夫君也确实有些累了,就接过茶水喝了下去。
不一会儿就感到了困意,她强撑着嘱咐了一下,“槿荣,你先出去玩,我和你父亲躺一会儿休息休息。”
之后便躺在了床铺的最里面。
慕槿荣乖巧地应声了,转头毫不犹豫地离开关上了门。
但他并没有走,而是靠在门上轻声数着时间。
“1、2、3……123、124、125。”
慕槿荣用之前在那些下人试药得到的时间数着,他转头推开了门。
慕棠溪坐在平稳的轿子上,听着周围百姓得到季启辰撒出去的银子后说的祝福声,和队伍前面的喜乐,觉得十分不错。
喜乐衬悲景,很是风雅。
慕槿荣看了一会儿父母沉睡着的面容,缓缓掏出了袖子里的匕首。
按照姐姐的顺序一步一步来,不会出错的。
慕槿荣又拿出姐姐给的麻沸散,撒在茶水里搅和搅和,接着直接掰开父亲的嘴倒了许多进去,然后用被子蒙住了父亲和娘亲的脸,和父亲的双脚。
他缓缓把匕首从剑鞘里拔出来,锋利的光一闪而过,一看就是一把好匕首。
匕首慢慢伸进被子里,慕槿荣左手隔着被子按住父亲的脚,右手反复调整着匕首的位置。
在娘亲屋里,慕槿荣仍然能听到唢呐的声音,吹的是百鸟朝凤啊。
“噗嗤!”
慕槿荣脸上绽开了癫狂的笑容,姐姐说的果然没错,用被子盖住就不会把血溅到身上了!
他害怕割得不完整,用匕首像是菜刀切带筋的肉一样,来回切割着父亲的脚筋。
慕槿荣现在心跳加快,脑袋晕乎乎的,直接无视了父亲轻微抽搐的腿。
应该只是错觉吧,毕竟父亲都没有疼地叫出声。
慕槿荣割到实在割不下去后才松手,然后换另一只脚的脚筋割。
在慕槿荣忙碌过程中,门外的唢呐声一直在响着,还掺杂了一些锣声和鼓声。
由于他过于专注,没有注意到父亲从喉间挤出的微弱的痛苦呻吟声。
被子下慕闻玉的脸轻微抽搐着,眼皮颤动着,像是努力挣脱迷药的枷锁醒来一样,但最后还是徒劳。
慕槿荣动作轻缓地抽出匕首,上面沾满了父亲的鲜血,他轻轻松手,把慕怜雪的匕首随意扔在了地上。
床尾鲜血快速蔓延着,但有被子遮掩,没有人发现下面隐藏着的鲜血。
慕槿荣还特意翻开了被子看了看,确认脚筋被完全割断了,才放松地把被子盖回去。
红色喜庆,最配姐姐的大喜之日了!
慕棠溪被季启辰搀扶着下了马车,眼前是红艳艳的盖头遮掩着视线,所以她只能低着头看脚下的路,以免被台阶绊倒。
她只想快点结束,她不喜欢这种视线被禁锢的感觉。
但季启辰好像很有耐心,哪怕前面有一个石子,也让她小心一点,然后转头吩咐小厮打扫干净。
慕棠溪看着手中的红绸,感觉这个东西都没派上用场。
不应该是季启辰拿着一端,而她拿另一端,被领着走进去吗?
现在是季启辰直接扶着手走进去了。
不过,这个不要紧。
慕槿荣干完一切后站在原地,突然不知道干什么了。
而就在此时,父亲的头和肢体突然就动了起来。
像是想把盖在脸上的被子扯下来,但此刻又提不起劲儿来。
喉间也发出了短促的声音。
“一拜天地!”慕棠溪与季启辰转过身一拜。
慕槿荣睁大了眼睛,赶紧用被子擦干净刚刚拿匕首的手。
等擦干净残留的血液后,慕槿荣直接跑了出去。
“二拜高堂!”皇帝也来了三皇子府,毕竟是他赐的婚,所以还是要来看看的。
慕棠溪和季启辰又转过身拜皇帝。
慕闻玉本来无知无觉地睡着,可突然感觉脚跟处冰冷刺骨,在他警惕地想要挣扎着醒来时,却发现怎么都醒不过来!
最后面前睁开了眼睛,却还是发现眼前一片漆黑,有什么东西压在了他脸上。
这感觉是被子?
他记得他来了雪娘的屋里,怎么会这样呢?
他开始想用手把脸上的被子掀开,但手却不听他使唤。
一切都像是在做梦一般,在梦中慕闻玉也是这样的手脚无力。
难道这是梦吗?
就在慕闻玉要相信这是梦的时候,突然他察觉床尾被子被人蹭了几下,然后就听见了有人跑走的脚步声!
慕闻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