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榷轻嗤:“担不起,蒋二少顾好自己就成。”
从前是看在他和圆圆关系还不错,商榷勉强能给他两分薄面。
可四年前在圆圆坠海失踪时,他却一个劲儿地劝说所有人,让大家接受人已经离世的事实,着实是令他心生几分厌恶。
他们谁不知道此番入海凶多吉少?
与云丹山那片湖不一样,湖水好歹还能把水抽干,即便是葬身水底,也能把人找出来;
坠入深海,大概率是没了。
这个事实无疑所有人的知晓,他们选择继续寻人,无非是想着能在心里多一个念想。
有时候不愿意承认事实,只不过是自己在给自己编织一个美梦。
他偏偏要做那个众人皆醉我独醒的人,把所有人的编造好的梦茧拿剪刀剪破,放进热水里让大家看到他们的蚕茧变成蚕丝。
好在这会儿的事实告诉他,这世上有时候就是有奇迹的发生。
百分之九十九的现实,只要有百分之一的可能,美梦也会变成现实。
以至于这会儿蒋延洲得知姜予安还活在世上的现实,从而急匆匆地赶来潮海市,商榷就觉得无比可笑。
他拉开车门,作势要离开,前路却被蒋家另外一位兄弟拦住。
“小商总已经见过安安了对吗?”
“……”
商榷长指在车门上敲了敲,随意地抬眸。
“我见过我的妹妹,令蒋总您很意外吗?我想,我见圆圆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吧。哪条法律规定,我连我亲生的妹妹
都不能见了?”
“商总,我并非是这个意思。”
蒋延钦知晓商榷不喜欢自己,也没有在意他言辞中的夹枪带棒。
他目光诚恳地看向商榷,“既然商总知晓安安已经回来,也已经见过安安,那相比你也知道她现在和谁待在一块儿,你为什么不带安安回家?”
为什么要看着她和傅聿城那个疯子离去?
蒋延钦本还想补充这一句,但念及他才和商榷见上面,担心言辞过于激烈会遭受商榷的不满,以后再见姜予安会更艰难,便生生把后面那句话给吞·咽下去。
不过即便没有说出,从他的表情里也可以窥见他的不虞。
稍微往后想想,都猜得到他想说什么。
商榷懒慢的目光扫视蒋延钦一眼:“我为什么不带安安回家,想来这和蒋总你没什么关系吧?你又是以什么资格,对我说这种话呢?”
如果可以的话,他也想今晚就带姜予安回去。
可凡事总得考虑全局,也得顾及且尊重他妹妹的意愿,凭什么要顺着他们的心意?
再说了,这是他商家的家事,忙前忙后的傅北行都没有说什么,他蒋延钦算老几在他面前指指点点。
提及傅北行,与面前的蒋延钦相比,商榷都觉得那位前妹夫印象好了很多。
中午吃饭的时候他就发现了,那小子虽然到现在都对他小妹贼心不死,但再不会像从前那样跟狗见了骨头一样追上去。
所有的人际关系都是相互尊重的,明
显如今的傅北行强了许多。
想来这些年遭受的打击,所有的磨砺都让这些男人成长很多。
当然,最后结果如何不是他能把控。
如果小妹不愿意的话,他也只能说一句可惜。
但就目前的情况,这位蒋延钦是最没有资格的。
蒋延钦同样是被商榷的话说得一怔。
好半晌,才硬着头皮咬牙说出自己的身份。
不管怎么样,当年他也是得到了姜予安的承认,作为他的男朋友,是她亲口答应的。
听罢他的话,商榷只觉得可笑。
狭长的黑眸掀起,颇带几分嫌弃的看向蒋延钦。
“我家小妹是那时瞎了眼,才找了你这个没用的男人,你自己扪心问问,你有把自己当做是我家圆圆的男友吗?”
利益至上罢了。
在彻底找不到人之后,便光速离开潮海市,继续忙于蒋家的生意。
毕竟蒋家是做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起家,不能与他们一样把公司直接明面上搬到潮海市来。
当然,搬过来也没有意义。
本来就是做一些地头蛇的勾当,潮海市这边又不是没有本地的地头蛇,凭什么让他过来。
而且,他们蒋家兄弟也已经接受他小妹离世的事实,自然是觉得没有再搬过来的必要。
所以在商榷心中,是不承认蒋延钦的身份。
何况只是男友,又不是扯了证的夫妻。
“蒋大少爷呀,大家都是念过书的人,您也应该知道,即便是结了婚登过记受法律保护的夫妻,只要夫妻
一方失踪两年以上,另一方就可以当做对方死亡再另外嫁娶。你呢,只是和我家圆圆有个口头上的身份,而今又四年过去,你都可以娶两次新老婆了。
啊不对,你都没有娶我家圆圆,想来也没有资格在我面前叫唤,麻烦尽早离开吧。好狗不挡道哈。”
他眼神示意做了一个请的动作,便钻进驾驶座。
车门就要关上,却被外面的男人伸手拦住。
商榷无语地看了蒋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