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延洲还在驱散心中恐惧。
这会儿已经在天井底下站稳脚,听到傅北行喊自己,视线也跟着扫视了一圈。
片刻后,他试探性道:“要不,我们先跟着直觉走走?”
傅北行,“……”
懒得再理会蒋延洲,傅北行先一步迈出脚步。
进来时走过一遍,多多少少还有点印象,实在不行沿途记一下标志性的建筑或者摆放的物件,走错路倒回来重新走便是。
至于蒋延洲,傅北行已经放弃。
看出来是个靠不住的了。
蒋延洲又喊冤枉。
这栋楼内里错综复杂,要不是去年蒋延钦那个疯子逼迫他回去分摊蒋家的一个产业,他压根就不会迈步进入这种地方。
蒋家的生意有些是见不得台面的,于是交易地点也是一些不容易被人察觉的地方。
好比这破旧的楼道小区,居住的人虽然不少,可也正是这种混乱,从让交易正常进行下去。
蒋延洲不喜欢蒋家,来过一两次之后就开始当撒手掌柜。
蒋延钦倒也随他,这边的项目他不愿意打理,就继续让他做自己擅长的,直接把公司的技术岗全部交给他。
他也是个有想法的,如果不是什么大问题,就全部交给手底下的人,平日里还是该玩儿就玩,依旧是过得潇洒的二世祖。
左不过公司多招聘几个人的事情。
就好比这次来潮海市,可能这会儿他的好大哥还在忙着把公司的一些事情通过线上处理了,他却只用看看日
志就好。
这就是差距。
话说回来,蒋延洲还是觉得自己不认识路不是什么大事。
要不是他还有点记忆,怎么进来都成问题,又怎么把那个蓝发鬼佬给人带出去。
只不过出去的路开始逆行,他脑子就有点不够用罢了。
对于蒋延洲的狡辩,傅北行只给一句冷哼。
蒋延洲心里不服气,也懒得说话,默然地跟在傅北行身后。
他倒是要看看,这看不起他的老傅有多大的本事。
有本事就别转头问他路,自己走出去。
期间进入一栋有人居住的居民楼时,蒋延洲还觉得傅北行走错了。
他强忍着闭嘴不提醒,试图等前面的人发现自己走错,到时候转头再想他求助。
可令蒋延洲意外的是,他们竟然走出去了。
不远处停着的那辆车也昭示着他们并没有走错路,并非是从另一个出口出来,就是他们来时的入口。
蒋延洲人愣住了。
合着没用的真就只有他一个了?
虽然没有说完,但走在面前的傅北行扫过来的一眼,很明显就是那个意思。
蒋延洲:“……”
心碎。
“还愣在那儿干嘛,不回去休息么?”
傅北行倒也没有持续性地扎他心,扫过那一眼后,便就自顾地上了车,有些疲惫地按了按眉心。
没见到蒋延洲跟上来,这才目光掠过去扫视他一眼。
时间已经不早,仔细算算估计睡不了多久。
哪怕他已经安排人在这老城区各个地方守着,可未必能拦得住蒋
延钦。
怎么说蒋家能存活到现在,没点本事他都不信。
更不必提蒋延钦年纪轻轻就把蒋家拿下,还是踩着自己亲生父亲的尸骨上位,不能低估他。
上一次轻视对方的时候,就是落得自己性命险些丢了的下场。
傅北行虽然肯定蒋延钦不会对自己做出那样的事情,可也不会再如当年那般轻轻视对方。
所以他说明早过来,是想自己亲自过来的。
为了保存体力,得尽快回去休息才是。
哪怕他已经和商榷留言,告知他明天一早就过来,可到底心中还是放心不下,不亲自过来看一看,总归是……
垂眸之际,蒋延洲也已经拉开车门跃入副驾驶座。
傅北行思绪被打断,也没继续想下去,兀自驱车打算离去。
可行至不过百米距离,车子的去路就被人拦住。
本就破旧的老城区道路狭窄,没有扩建的马路本来就只能通行来往的车,黑色的迈巴赫挡在路中间,周围还有附近居民停靠的小电驴,更让人无法通行。
远光灯刺目耀眼,令人无法直直朝着前方望过去。
傅北行几乎是凭借习惯经验把车子停下来,目光避开前方的车子时,也匆匆瞥见那驾驶座上的人是谁。
呵……
想到什么,傅北行溢出冷笑。
他倒是有脸。
两辆车就停靠在马路中间对峙。
只能庆幸这会儿是大晚上,附近的居民都在休息睡觉,没有人在意这两台豪车挡路的行为。
傅北行自是瞧不
上傅聿城姗姗来迟的作态,索性·也懒得理会,从暗格里拿出一枚墨镜,以对方同样没素质的行为与他杠上。
明显,那边的人先一步不耐烦。
只见坐于迈巴赫里的傅聿城从车内下来,直直朝着傅北行这边走过去。
夜里潮海市温度适宜,傅北行也没有升起车窗,很轻易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