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倩女仰坐榻上,扫视了一眼凝脂般的手臂,笑道:“还是年轻好啊。”
王文远剑眉一挑,从屋内走了出去。
刚走出屋子,王文远瞬时就变成了往日那副腼腆憨厚的模样,逢人就打上两句招呼。
自两人完婚以来,王文远一直住在张家,不到离魂问题解决,张家是不会让他离开的。
“文远。”身后有人叫住了王文远。
他回头看去,低头揖礼:“父亲。”
唤住王文远的人是张倩女之父,张举。
“不知父亲有何事?”王文远此来为了引柳寻入局,不愿意多扮演这幅躯壳的生活。
他可不是张倩女那个贪恋躯壳的。
张举捋了捋胡须,望了一眼卧房的方向,随后道:“我近日请来了一位方仙,特来看看倩女的离魂之症。”
王文远闻言一愣,且不说离魂之症是张倩女故意制造出来的,单就那所谓的方仙,又是什么来历?
方仙宗之人?
还是游历散人?
“太好了。”王文远脸上高兴,迫不及待道:“还请那位施以援手,救一救倩女。”
张举见王文远如此关切,摆手笑道:“那位刚到,说是要准备一番。”
王文远按捺住激动,点头称是。
当王文远见到那所谓的方仙时,不禁细细打量对方。
此人给王文远的感觉只有年轻二字,倒是青尊境的修为让王文远为之一愣,随后殷切关注了起来。
那人面如朗月,给人一种温和之感,坐于张举右手边,两人正敞言交谈着。
“张族长客气了,我此番出宗游历,便是为了见识各种姻缘。”
“两位的姻缘之事让人钦佩,我自然要施以援手。”
封飞楚看向王文远,拱手道:“这位想必就是文远道兄了吧?”
王文远想从封飞楚身上看出柳寻的痕迹,但细看之下,却没有发现任何异样的东西。
虽然没有任何事实证明封飞楚与柳寻有关,但王文远还是没有摒除这种直觉。
就算不是柳寻,估计也和柳寻脱不开干系。
既然柳寻能将青尊境的圣宗弟子化为替身,便有可能在这封飞楚身上施了同样的手段。
不过没了大无相法遮掩容貌,柳寻可做不到如先前那样瞒人耳目了。
王文远心中冷笑,脸上颇为热情:“封道兄,倩女之事...”
丈夫关心妻子安危,这是正常的。
王文远将急迫的心理展现得淋漓尽致。
封飞楚见状皱眉,不是对王文远不满,而是有些犹豫:“我曾在典籍中看到过这样的症状。”
“思念成疾。”
“连念道都无从入手,据说只有姻缘手段才能压下那离魂后患。”
“我虽然对姻缘道有所涉猎,但还达不到施展那门手段的程度。”
“或许请一位真正的姻缘云修才能做到。”
封飞楚面色愧疚,为不能救治张倩女而感到有些惭愧。
张举大失所望,但族长气度在身,不便表现得失望,仍然笑道:“不管如何,还是谢过封小友了。”
封飞楚出身方仙宗,还是怠慢不得的。
王文远沉眸打量封飞楚,片刻后回到卧房内,再与张倩女见了面。
“怎么,他来了?”张倩女剥了一粒葡萄,送入朱唇小口中,颦眉斜起看向王文远。
王文远摇头,语气中有点拿不定主意:“来的是个方仙宗弟子。”
“方仙宗?”张倩女回想起对方仙宗的认知,不禁蹙眉。
方仙宗所学甚杂,但其中几脉颇为强大,而且据说核心传承有包容外道之能。
张倩女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一个方仙宗弟子。
是巧合,还是柳寻在其中做了手脚?
别看张倩女脸上对柳寻不屑一顾,但身为大无相法一脉的弟子,她深知窥破大无相法的困难程度。
柳寻是一个值得谨慎的猎物。
“你可曾看出他修的是什么道途?”张倩女问道。
王文远点头:“此人应该是位音道修士,怀中云宝皆有音道道韵。”
“不过据他自己所说,还对姻缘道有所涉猎。”
正是这点,让王文远辨不清真实。
谁也不知道真正的柳寻除了姻缘道还修炼了什么。
若封飞楚就是柳寻,他只需嘴上颠倒主辅顺序,就能扰乱人的判断了。
张倩女眸中闪过一丝灵机,目视王文远:“常师令我等三人为柳寻设局,你我为一局,需将他引至谷师兄的局中才算结束。”
“不管这封飞楚是不是柳寻,都不是你我需要判断的。”
“我们只需要将他引向谷师兄就行了。”
听完张倩女的话,王文远闭目,良久吐了口气:“善。”
他不得不承认,自己论实力和算计都不如谷师兄。
能让常首座委以定鼎重任的那位,自己远远不及。
第三日,张倩女突然离魂,魂魄不知所踪,整个人昏厥在榻上。
王文远哭诉见张举,张举心忧女儿,只能舍了脸去央求封飞楚。
封飞楚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