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闻声望去,纷纷下跪。
“参见摄政王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燕修宸?!
姜倾梧心里一惊,看着远处,不由的僵在了原地。
燕修宸坐在精雕玉琢的轮椅上,黑色龙纹的锦袍,披着一件黑色裘敞。
手里拿着那把象征他身份的金铜扇,整个人散发着骇人的气息。
只是微微一抬手,摄政王府的亲卫,便迅速涌进了院子里。
拿出了抄家的架势,将所有人都赶了出去。
片刻间,院子里便只剩下了姜家夫妇,和贵妃他们三人。
姜倾梧看着那熟悉又陌生的身影,想起上一世她濒死之际。
看着他冲杀进来,看着他扑向自己,却只差一点,一点点。
终究,到死,她都没触碰到他……
“阿梧……还不拜见摄政王……”姜如海跪在一旁,低声提醒着。
姜倾梧这才豁然清醒,忙俯身行礼。
“臣女……姜倾梧,参见摄政王殿下。”
沈贵妃见燕修宸浩浩荡荡的来,脸色瞬间难看起来。
“殿下怎么到这来了,西陵战场一役,殿下身负重伤,要好好休养才是。”
燕修宸拨弄着手上的金铜扇,幽幽轻蔑道,“街上听了一些香艳丑事……来凑热闹!”
“贵妃……教子有方啊。”
话音才落,沈贵妃还没说话,沈贵妃身边的婢女便横插了一嘴。
“殿下慎言,娘娘可是……”
婢女的话刚出口,燕修宸便脸色一沉,一抬手,一旁的心腹便拔剑而去,直接抹了对方脖子。
姜倾梧瞠目结舌的看着倒在血泊里的人,心里不由的咯噔一下。
她差点忘了。
大燕165年,摄政王燕修宸,权倾朝野,势力庞大,朝堂,后宫,军务,国政,皆由其一手遮天。
只是,前世他从不滥用权力,除了在战场,也从未这样狠辣过。
而他的腿,这时候,也还没有恢复。
沈贵妃看着近身被拖走,瞬间睁圆了眼睛,“摄政王,你这是做什么?她可是我的陪嫁!”
“以下犯上,死罪!”燕修宸冷冷喝了一声,越过沈贵妃朝姜倾梧而去。
金铜扇划拉一收,轻轻挑起了姜倾梧的下巴。
“你可知,折损皇室颜面,冲撞当朝贵妃,该当何罪?”
有那婢女的教训在前,姜如海夫妇吓得,连忙下跪求情,“王爷开恩,王爷开恩……”
沈贵妃见这情况,不禁来了精神,朝姜倾梧走了过去,“倾梧,摄政王可是有监国之权的。”
“上到相国,下到百姓,都可以论罪处置,你那什么倾城将军可没什么用。”
“不如认个错,服了软,这事遮掩过去就算了。”
“本宫也可以跟摄政王,跟陛下求求情,不治你的罪。”
虽然不知道燕修宸为什么那么说,但姜倾梧心里自然清楚,燕修宸不会真的惩处自己。
抬眸看着贵妃,不由的一声嗤笑。
“真是太阳底下看星星,白日做梦!”
“你说什么?”沈贵妃瞬间黑了脸。
倒是燕修宸,嘴角噙着几分不羁的笑意,眸光在姜倾梧脸上打转。
“你这丫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凶了?”
说着,燕修宸的脸色便骤然一黑,“沈家那个拉去游街,燕凛禁足皇陵,姜倾梧嘛……”
“造谣生事,带走!”
带?带走?!
姜倾梧一脸错愕的看着燕修宸,还没回过神来,王府亲卫便猛地将她从地上扯拽了起来。
事情怎么和她记忆里不一样了?
前世,燕修宸虽然权势滔天,可从未主动招惹过谁。
由其是从西陵战场受伤回来,便鲜少出门。
如今,怎么突然到这来,莫名其妙的把她抓了?
还,还要沈婉蓉游街?
“游街?不要,不要,殿下不要……臣女知错了……”
一直以为有贵妃撑腰,卖弄惨状的沈婉蓉,这下慌了,跪下来连连求饶。
姜倾梧和父母被人拉走的时候,耳边还回荡着几个人的声音,吵吵嚷嚷的,却唯独没有燕修宸的回应。
稀里糊涂的,姜倾梧被押进了摄政王设立的京刑司。
昏暗的地牢里,倒算干净,甚至桌上还放着茶水和她爱吃的麻酥饼。
“都说这京刑司,如阿鼻地狱……我倒要看看,你耍什么花招。”
姜倾梧定下神来,一直到日落黄昏,才突然听到很轻的脚步声。
来人鬼鬼祟祟的,穿着摄政王亲卫的服制,只一眼,姜倾梧便认出了对方。
对方偷偷摸摸的开了牢门大锁,朝姜倾梧参拜,“小人奉三皇子之命,特来参见姜姑娘。”
“三皇子说了,只要姑娘接纳沈家姑娘,便立刻救您出去,而且只让她做个妾室。”
姜倾梧皱着眉头,死死盯着对方,继而噗嗤一声冷笑,“他还真是有情有义。”
说着,姜倾梧朝对方勾了勾手指。
对方见状立刻凑了过来。
“我正发愁,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