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站在寝殿内,看着燕修宸一行人出了凤和宫的门,才松了口气。
“太后,这事瞒不了多久。”
“是啊,哀家着实没想到,修宸如此重视她。“”
身旁的钟嬷嬷闻声,微微俯首道,“她人倒是没事,已经被挪了牢房。”
太后重重的叹了口气,微微摇头,坐回了椅子上。
“咱们燕国,子嗣不丰,大皇子咳疾多年,二皇子放荡不羁,三皇子出身卑贱,又心术不正……”
“去年玉妃一尸两命,燕凛脱不了干系,加上这后宫又在沈家手里攥着。”
“哀家不得不为大燕国的未来着想。”
钟嬷嬷听着也暗暗叹了口气,低声喃喃着道,“太后所言甚是。”
“大燕国若托付给摄政王,这王妃人选确实要好好选选。”
太后闻声,眼神里更加笃定了什么。
“即便这姜倾梧不是燕凛的人,也并非是最好的人选。”
“而且如今修宸受伤,西陵战场折损严重,朝中扶持他的人,已有动摇。”
“若是这姜倾梧再从中作梗,岂非后患无穷,置身险境。”
钟嬷嬷暗暗叹了口气,一脸为难。
“可姜倾梧是顺庆侯独女,他的女儿也不能随意处置啊,总要有罪名吧。”
钟嬷嬷说着,继而又上前宽慰道,“依着老奴的意思,太后,这事来硬的不如来软的。”
“什么意思?”
钟嬷嬷闻声一笑道,“这后宅和后宫,女人的事多了去了,这王爷再厉害,也不懂,再想护着,也护不着。”
“姜倾梧乃是习武之人,瞧账守家,管理中馈,一家主母的活,她可干不了。”
“若是再送个美妾到王府……这姜倾梧敢砸了三皇子府,难保不给王爷生事。”
“若是王爷厌倦了她,岂不是比咱们动手好的多?”
钟嬷嬷的话,像是打通了太后的任督二脉似得,一瞬间连娇妻美妾的人选都选好了。
“就这么办,今日先关她一夜,明日一早,带她来见哀家。”
“是,太后。”
夜幕降临,空气里的寒气湿重,越发冷了。
地牢里的姜倾梧,虽然换了牢房,可依然是阴森湿冷的地牢,依然只有一坨干草。
姜倾梧蜷缩在角落里,渐渐觉得头晕目眩,浑身发抖。
“这次,定要大病一场。”姜倾梧眼皮很重,眯着眼喃喃着,随即便闻到一股子异香。
烟?迷烟?
等姜倾梧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晚了,恍惚间,晃见一个身影走近。
脚步很轻,穿着宫婢的衣服,蒙着黑纱,披着一件黑色的披风。
姜倾梧心里一惊,强撑着清醒了几分。
“你……你是什么人?”姜倾梧问着,吃力的坐直了身子。
“要你命的人,你让我家姑娘受尽屈辱,怎的能放过你。”宫婢轻声喃喃着,朝姜倾梧越走越近。
“奴婢奉命,送您一程。”
说着,这宫婢便忽的从衣袖里拿出了一把匕首,俯身便朝姜倾梧刺了过去。
求生欲突然觉醒,姜倾梧猛地反应过来,一把抓住了对方的手腕。
看着匕首一点点靠近自己,姜倾梧用力推开了对方,跌跌撞撞的从地上爬了起来。
“杀我?你以为你能……杀的了我?”
姜倾梧踉踉跄跄的靠在墙边,狠狠摇了摇头,想要保持清醒。
本以为只是一个宫婢,可没想对方却身手了得。
本来要应付不是什么难事,但此时不仅有些病了,还中了迷烟,浑身一点力气也没有。
勉强过了几招之后,便被对方一刀刺进了肩膀。
姜倾梧肩膀吃痛,人也瞬间没了力气,重重跌在了地上。
眼看着对方拿着匕首越走越近,姜倾梧一把抓住了对方的手,用尽全力,反手将刀柄转了方向。
匕首猛地刺进对方小腹上,人也跟着跌在了地上。
姜倾梧见状,也立时反应过来,“来人啊,救命啊……杀,杀人了……”
不知是她喊得声音太大,还是那女子重伤难以支撑,一眨眼,人便踉跄着逃去。
看着消失的背影,和耳边隐隐传来的关门的声音,姜倾梧这才松了口气。
随即噗通一声倒在了地上,失去了知觉。
宫外,姜如海夫妇回到家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姜青柏在府里练剑,看见父母,便张望着身后,“阿梧呢?”
“阿梧?不是早就回来了吗?”
姜青柏愣怔了一下,将手里的剑扔给了近身,随即朝挽月喊了一声,“去把小姐找来。”
“我也是方才才回来的,西街铺子买了她爱吃的麻酥饼和玉兰糕,还以为她没在家呢。”
姜青柏扶着苏素,边走边说的回了屋里。
“这丫头怎么先回来了,不是和你们一起吗?宫里没出事吧,婚事谈的怎么样?”
“事是出了,但……总之,没什么事,这婚事算是定下来了。”
姜青柏一声轻笑,扶着苏素坐下后,便自顾的坐在了一边,“父亲,母亲,这婚事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