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端着茶杯的姜青柏见两人的反应,也不禁起身看了过去。
姜倾梧见状,忽的反应过来,啪的一声将盖子盖了起来。
“哥……没什么。”
姜青柏看了看姜倾梧,又看看还没回过神来的挽月,冷笑了一声道,“不给看算了。”
姜倾梧见姜青柏正要坐下,松了口气,可没想到姜青柏却突然杀了个回马枪,一把掀开了盖子。
“啊……”姜青柏着实没想到,直接将盖子扔了出去,惹得院子里的奴仆都循声看了过来。
姜青柏瞪大了眼睛,看着盒子里躺着的血淋淋的人头,不由的吞了口口水。
“她……谁啊?燕修宸想干什么?”
姜青柏一脸怒色,拧着眉头质问着。
挽月反应快,连忙将盖子捡了回来,扣了上去。
“哥,这女子是昨夜潜入地牢,行刺我的人。”
“哦,所以,王爷是替您报仇?”姜青柏呼了口气坐了回去,轻叹着摇头。
想起盒子里披头散发的女人头颅,姜青柏不由的将盒子往一旁推了推。
“这摄政王是什么路数,替你报仇就报仇,还把人头送来是什么意思。”
“王府的人不是说了,礼物。”姜倾梧从容的喝着茶,心里那叫一个有苦说不出。
燕修宸应是那种不善风月的人,前世她到死也不记得他和哪家姑娘亲近过,不是打仗就是处理朝政。
如今,她也算是见识了这燕修宸和女子打交道的路数了。
“这刺杀你的人就这么杀了?不留着活口,查下去,当证人吗?”
姜青柏边说边朝挽月示意,挽月微微行礼,抱了盒子正要走,姜倾梧便急忙叫住了她。
“等一下。”
“这女子定然是没有用了,才想着送来的,但未必只是给我的礼物。”
姜倾梧若有所思的喃喃着,随即朝挽月道,“去,派人给沈婉蓉送过去。”
“告诉她,本姑娘今日大喜,多谢她横刀夺爱。”
“是,姑娘。”
姜倾梧见挽月离开,转而朝姜青柏压低了声音,“大哥,昨日我让你查的那人,你可查到了?”
“没有,我托人在宫中打听了一下,凤和宫里只传出了失火的传言,其他的并没有。”
“还有那人,一身夜行衣,在皇宫来去自如……我想着,一定是皇家的人。”
“皇家?”姜倾梧一声轻笑,若有所思道,“以他的身形和声音判断,不超过三十岁。”
“皇家这个年岁,能在宫里来去自如的,只有三位皇子,平清王和安乐王。”
姜青柏闻声,忙摇头道,“哪有那么多人,那一身夜行衣,应该身手不错。”
“大皇子病弱,二皇子放荡与咱们没有交情,燕凛……就算救你,武功也不够好。”
“安乐王最喜诗书字画,是最闲散的王爷,深居简出,也不会贸然理会咱们。”
“平清王……他在江南呢。”
“小姐……公子……”门外洛青匆匆迎了过来,拱手施礼道,“公子,老爷和夫人,叫您到前院迎客。”
“说是张太妃已经和摄政王府的仪仗到奉华街了。”
“我呢?”姜倾梧闻声,忙起身问道。
姜青柏一声叹气,一指头戳在姜倾梧脑门上,“胡闹,今日下聘,是媒人和双方家长会面定亲之日,你老老实实在院子里待着。”
姜倾梧看着姜青柏匆匆而去,转身回了屋子。
可刚一进门便晃见了屏风上那件墨色的外袍。
想着昨夜,姜倾梧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把扯过了那件外袍。
“上等,浮云锦。”姜倾梧摸着袍子,眉心微紧。
“姑娘,看什么呢?”挽月端了补汤进门,见姜倾梧捧着那件外袍,忙迎了过去。
“这外袍……怎么了?”
“是上等浮云锦,密罗织的暗绣,这一匹布便价值百金,是产量极少的上等布料。”
“浮云锦?奴婢记得,去年夫人寿辰,平清王送来的贺礼里,曾有一匹浮云锦。”
“夫人给咱们两位公子做了衣裳。”
姜倾梧脑子嗡的一声,转而看向挽月,“平清王?没错了。”
“姑娘是说,平清王就是这衣裳的主人,是救您的那人?”
“可他不是在江南嘛。”
是啊,他在江南。
可是仅有可能这些人里,也只有平清王最符合要求。
平清王是燕修宸的弟弟,是先皇最小的皇子。
前世,燕修宸身边也只有这么一个平清王对他忠心,共同进退。
也只有他会给燕修宸抢解药,会因为燕修宸而救自己。
只是他确实在江南啊,如何能在京城出现。
姜倾梧正思绪重重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噼里啪啦的鞭炮声。
奉华街上,人满为患。
张太妃坐着皇家车驾,前前后后御林军开道,奴仆小厮腰间扎着红腰带,抬着下聘的聘礼。
喜帐红绸,夺目耀眼,绵延整条奉华街。
“这阵仗真大,不过是下聘,不知道的以为成婚呢。”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