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倾梧赶到东城百花楼的时候,燕修宸和沈家的人也在。
虽然是清早,街上并没有什么人,但还是被王府的亲卫戒严。
青楼里不相干的人都被请到了外面,一个个女子穿的花红柳绿的,个个打着哈欠,窃窃私语。
“姑娘……”挽月和洛鸣从人群里迎过来,朝姜倾梧悄悄点了点头。
姜倾梧这才放心的走进了百花楼。
燕修宸和沈成山已然坐在了百花楼大厅的桌边。
角落的桌边坐着二皇子燕南,和一旁低声抽泣的沈静。
地上跪着老鸨和四个姑娘,低着头,不敢出声。
“你怎么来了?”燕修宸不解的看着姜倾梧问道。
姜倾梧朝燕修宸和沈成山微微行礼,“我听闻二皇子出了事,所以替皇后过来看看。”
“坐。”燕修宸带着几分疑虑的目光看着姜倾梧,朝其示意。
沈成山脸色难看,抓起桌上的茶杯朝地上的老鸨砸了过去。
“还不说实话,昨天那女子是谁?”
老鸨吓得连忙磕头,“不知道,真不知道啊,贵人。”
“咱们这楼里,夜里姑娘客官到处都是,老奴……真不知道啊。”
燕修宸暗暗叹了口气,朝沈成山从容道,“沈国公别这么紧张,咱们慢慢说。”
“燕南,昨日到底是如何?这沈国公的千金,怎么跑你的床上了?”
燕南闻声,连忙跑过来,噗通一声跪在了燕修宸面前。
“王叔,你给我做主啊,我真不知道她是沈国公的女儿。”
“昨夜,我和他们在房中喝酒,他们四个,还有……还有那个沈静。”
“那个沈静蒙着面纱,要给我献舞,还一个劲的勾引我……”
“我本是来找老相好的,虽然喜欢她,也没点她回房,可谁曾想,我带花娘回房的时候,她就躺在我床上……”
“花娘可以作证……”
“我见她如此殷勤,便赶走了花娘,就和她……”
燕南的话没说完,一旁哭着的沈静便跪了过来。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我昨日是在沈府附近,被人打晕了。”
“等我醒来的时候,就已经是今日清早了,我是被人陷害的,臣女是被人陷害的……”
燕修宸轻轻摇动金铜扇,低头朝沈静看去。
“你的意思是,你没有献舞,也没有主动送上门,更没有躺在二皇子的床上?”
“是,没有。”
燕修宸微微点头,朝一旁的几个女子看了过去,“你们说,她昨日有没有去献舞……”
“有,有……”
“是,是她,她昨日与我们一起进的二公子房间陪酒消遣。”
“是她说,要给二公子献舞,还一个劲的往跟前凑。”
“为此,花娘还生了好大的气。”
“送酒的伙计也知道,我们五个陪着二公子喝了好久的酒。”
花娘闻声,也忙凑上前道,“是,奴家和二公子回房就寝的时候,她就躺在二公子的房里,连衣服都脱了……”
“还说……还说她是初到百花楼,从未接过客,想把第一次献给二公子……”
“二公子这才把奴家赶了出来。”
燕修宸挑了挑眉朝沈成山看了看,扬起一笑道,“沈国公,这说起来,听着倒像是二皇子的话更为可信。”
“毕竟有这么多人作证呢?”
沈国公脸色阴沉可怖,死死的攥着拳头,盯着沈静,怒不可遏。
姜倾梧见状,清了清嗓子,幽幽道,“说起来,这也不是什么大事。”
“这沈国公家的千金,与二皇子也很是相配。”
“本来不就是打算许给三皇子的嘛,如今既然出了这事,许给二皇子也行。”
“否则,宣扬出去,沈静姑娘怕是不好活了。”
沈国公气的,拳头狠狠砸在桌上,随即忽的起身,朝燕修宸敷衍行礼。
“摄政王做主便是。”
说完,沈国公便怒步而去。
燕修宸暗暗扬起笑意,转头朝二皇子看了过去。
“怎么说,人家也是沈国公家的千金,你断不能将沈姑娘当做青楼娼妓。”
“是,王叔……王叔做主便是。”
“那就收入二皇子府,做个贵妾吧。”
“妾?!”沈静抬眼望去,吃惊之余,满脸委屈。
姜倾梧闻声一声轻笑,朝其踱步而去。
“不然呢?二皇子妃乃是东陵侯府嫡出的女儿,你自己是什么身份,你不清楚吗?”
“怎么,你还想做皇子妃?”
沈静抬头看向姜倾梧,满眼厉色,咬牙切齿的看着她。
“有人陷害臣女,臣女真的是被掳来的。”
“玉雅公主比武招亲之时,我见识过你的武功,你武功虽然平平,可轻功极好。”
“怎么就被轻易掳来了呢?而且你可证人啊。”
“二皇子可是有证人的。”
沈静张了张嘴,一时语塞,只能无奈的低下了头。
燕修宸见状,随即哗啦一声收起金铜扇起身道,“来人,传本王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