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林军都尉捧着镶刻龙纹的玉剑从外面进来,所有人都为之一震。
姜倾梧也愣住了,转头看向燕修宸的时候,燕修宸也正眉头紧锁的看着她。
这玉剑姜是先皇最珍视之物,象征着帝王之尊。
先皇活着的时候,这玉剑所到之处,便等同陛下亲临。
先皇更是在遗诏中,特意留下旨意,见玉剑者,等同见先皇。
姜倾梧以前也只是听说过,她也根本没见过这东西。
如今,算是大开眼界了。
燕修宸和皇帝见状,不禁单膝跪礼。
姜倾梧和皇后他们也回过神来,连忙跪了下来。
“请先皇谕旨。”燕修宸和皇帝齐声道,随即自顾起身。
皇帝拿过了玉剑,燕修宸拿起了那封信。
皇帝看着玉剑,错愕吃惊的拉了拉燕修宸。
“真的是父皇的剑,父皇殡天之后,这玉剑朕从来见过,它这是从哪来的啊。”
皇帝说着,随即朝燕修宸手中的信看了过去,随即一脸震惊的夺了过去。
而燕修宸的脸色已然黑压压的沉了下来。
“这……这,他……”皇帝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可是一抬头,看着面前的众人,随即无奈的闭了嘴。
“皇弟……先皇玉剑,这事……”
燕修宸眼中泛着恼意,却又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钱都尉……”
“属下在!”
“送玉剑的人在哪?”
“驾着马车,在西宫门外。”
燕修宸暗暗叹了口气,朝沈婉蓉看了看,无奈道,“带着玉剑和虞妃,送去西宫门外。”
“是。”
所有人愣住了,除了皇帝和燕修宸,其他人都不明所以。
姜倾梧看着沈婉蓉被带走,不解的看向燕修宸,见燕修宸垂着眉头,没打算说话,转身便要追出去。
可下一刻,燕修宸便传来一声高喝,“今日之事,到此为止,林虞谋害贵妃,已被暗中处死。”
“今日先皇玉剑现世,任何人不得说出去,违令者……杀无赦。”
燕修宸下了命令,与皇帝下旨无异,院子里的御林军和众人,纷纷跪地听令。
而燕修宸朝皇帝微微俯首示意,转身拉过姜倾梧大步离开了冷宫。
姜倾梧一直盯着燕修宸,想从他嘴里知道什么。
可燕修宸始终没开口,拉着她到了长街上,眼看着朝东门口的方向去,姜倾梧按耐不住的甩开了他。
“沈婉蓉在西宫门,你拉着我走东宫门。”
“你是怕我看到是谁带走她的是吗?”
燕修宸无奈叹了口气道,“不是怕你看到,是不许任何人看到。”
看着燕修宸如此小心谨慎,畏惧担心,姜倾梧心里也充满了疑惑。
微微蹙着眉头,往后退了一步,静静地审视着燕修宸。
“我听父亲说过先皇玉剑,我知道那代表什么。”
“我阻止不了,也不会阻止。”
“现在我只想知道,谁拿着先皇的玉剑,又是谁今日非要带走沈婉蓉。”
“打从先皇殡天,玉剑就消失不见了,它究竟在谁那。”
皇帝心思单纯,不会想这么多。
可姜倾梧会,带走的那人,是她一直想要杀,却没有除掉的人。
如今尽在眼前,马到功成,却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面对姜倾梧的质问,燕修宸无言以对。
他不能说,什么都不能说,说一句,便要说万句才能解释清楚。
若是真解释清楚了,对姜倾梧一点好处都没有。
很多事,他一个人背着就够了,足够了。
“燕修宸,你说话啊,你至少让我知道,沈婉蓉在谁那,是死是活吧。”
姜倾梧冲着燕修宸喊道,眼看着便要失控,燕修宸急忙拉住了她。
“你冷静一点,那封信说了,三缄其口,本王和陛下都不会说。”
“但是,你信我,那个人带走沈婉蓉,虽然不会杀她,但也不会让她好过的。”
“本王答应你,一定了却你的心愿,杀了她。”
姜倾梧看着燕修宸,继而无奈的垂下了头。
她知道,燕修宸不肯说,她就一定问不出答案的。
她习惯了。
“你总是喜欢将很多事藏在自己心里,你的心里,到底藏了多少秘密。”
燕修宸微微垂了垂眸,缓缓松开了姜倾梧,“很多吧,以后,你会知道的。”
“其实我们也不算一无所获,沈贵妃和沈静已死,燕凛想出来,就更难了。”
“本王先送你回府,姜家大喜,后日你二哥和父亲就要离京出征,你该在家里,好好照应。”
说着,燕修宸拉过姜倾梧朝宫门口的方向而去。
姜倾梧看着燕修宸侧身背影,心里惶惶不安。
从一开始,她知道燕修宸对她藏着掖着的时候,她只有生气,觉得他不信任自己,觉得他深不可测。
而如今,她每次看到他缄默不语的无奈神色,心里就隐隐心疼。
她知道,他一定背负了很多,不能与外人道的秘密。
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