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被掐住脖颈,说不出话来,脸憋的通红,却不敢反抗。
直到白若生自己察觉到了什么,猛地松开了手。
“咳咳……”咳了两声后,对方急忙下跪。
“启禀公子,不是我们……”
“今夜我们只安排了人到王府,并没有通知沈家,也没有对姜倾梧动手。”
“就算对姜倾梧动手,又怎么会对公子下手呢?”
白若生冷哼了一声,若有所思的转身苦笑,“有什么不会的!”
“那人死了没?”白若生思绪被拉了回来,冷声问道。
“没有,已经用了药,还活着。”
“告诉先生,那个人很重要,为了他活着,姜倾梧可以付出任何代价,那是我们最好的一颗棋子。”
对方闻声,微微俯首,“是,先生交代,抓走顾厌白的计划,已经失败,请公子尽快完成第二步计划。”
白若生冷眼掠过对方,俯身朝其蹲了过去,“那个人瞒着我很多事,顾厌白……已经怀疑我了。”
“告诉先生,不想我死的太难看,再将那人审一遍。”
“还有,立刻通知先生,沈家藏身地,应该很快就会被姜倾梧发现。”
“若是还想利用沈家,就让沈家赶快转移。”
对方先是一怔,随即忙附和着道,“是,公子。”
言罢,却又吞吞吐吐起来,怯怯的看着白若生。
白若生一恼,转身低喝道,“想说什么就说,我没时间跟你耗着。”
“是,先生交代说……请公子别浪费了这张脸,别忘了你的任务。”
白若生闻声,扬起邪笑,眼神泛起狠厉,若有所思的喃喃着。
“任务,哼,我记得。”
“顾厌白,皇后,姜倾梧……放心,她对我这张脸,毫无抵抗力,我会搞定她。”
……
燕修宸一整晚都守在姜倾梧的床边,一直到天亮的时候,才有些犯困。
可就这么一打盹,再醒来,姜倾梧却不见了。
“故倾……”燕修宸一时慌乱,将屋子匆忙寻了一圈,大步出了门。
可刚踏出门槛,便看到了姜倾梧。
穿着一身白色的便服,披着一件披风,坐在湖边,不知道做什么。
燕修宸暗暗松了口气,朝不远处的婢女招了招手,“姑娘的药呢?”
“姑娘喝过了,还吃了些早膳。”
燕修宸有些错愕的看了看婢女,挥了挥手,转身朝姜倾梧走了过去。
“我似是没见过你,这般安静过。”燕修宸的声音很轻,像是怕吓着她一样,可一开口,姜倾梧还是吓了一跳。
“嘘,小声点……”
姜倾梧回头看向燕修宸,燕修宸这才发现,姜倾梧居然在钓鱼。
正抬起鱼竿打量着,轻轻叹着气道,“好大一群鱼,都被你吓跑了。”
燕修宸看着,有些吃惊的嗤笑道,“你这是鱼竿吗?既没有鱼钩,也没有鱼饵。”
说着,燕修宸默默坐在了姜倾梧旁边,从她手里拿走了鱼竿。
“过来,我看看伤……”
“鱼竿已经有了,鱼钩会有,鱼饵也会有的……”
姜倾梧喃喃着,朝燕修宸坐近了些,配合着,将衣裳扯开了点。
“御医说了,没有伤到要害,多休养些日子就好。”
燕修宸看着伤口已经被换了药,轻轻松了口气,“这一大早的,换了药,用了早膳,跑这里来钓鱼……”
“你是不是昨夜,被伤到脑子了。”
姜倾梧冲燕修宸翻了个白眼,默默地拿回了自己的鱼竿,将鱼线扔进了水里。
“这里安静,空气也好,脑子清醒一些,我是在想事情。”
燕修宸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但看着姜倾梧脸色平静,心静如水的样子,一颗心也安定下来。
“是在想……白若生的事情吗?”
自己当局者迷,燕修宸和顾厌白旁观者清,应该比她更早发现了端倪。
尤其是顾厌白,他从桑国来,应该是见过白若生的。
之前,顾厌白负伤闯进白若生的浴室,又稀里糊涂的离开。
而后,又一直玩笑着说吃醋,有意无意的拉开她和白若生的距离。
姜倾梧静静看着燕修宸,心里好像也明白了什么。
“是白若生的事。”姜倾梧喃喃着,看着平静的湖面,陷入了沉思中。
“但……”
说着,姜倾梧像是拿定了什么主意似得,“白若生的事,你不要插手了,交给我处理,我想……自己找答案。”
“我想帮你,白阿生救过你的命……我不能不管!”
姜倾梧闻声,心里一阵暖意,转头道,“你倒是不吃醋?”
“吃啊,可我……感同身受,我知道,白阿生对你而言意味着什么。”
“更加能明白,他回到你身边,失而复得,又意味着什么。”
姜倾梧想起顾厌白,微微扬起笑意,“需要帮忙的时候,我一定会找你的。”
“可是……”姜倾梧轻轻叹了口气,朝燕修宸倾了倾身子,压低了声音道,“如今陛下已经不临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