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厌白虽然脸上有诧异,可更多的是浓重的厉色。
就那么稳稳坐在椅子上,静静地看着燕北下跪,脸色阴沉,眉头深锁。
只等着燕北磕了头,顾厌白才撩开衣袍,忽的起身,“起来吧。”
说着,顾厌白便大步往外走。
姜倾梧一脸疑惑的看着顾厌白的背影,朝大皇子和傅璃微微示意,转身而去。
姜倾梧从院子里出来的时候,顾厌白就站在门外不远处,像是在等她,又像是在想着什么。
“他为什么跟你下跪,他可是大皇子。”
顾厌白听到姜倾梧的声音,不禁一声轻笑,踱步朝前走着。
“大皇子是什么尊贵的不得了的人物吗?如今朝中行事,这大皇子活的不如一个大臣吧。”
姜倾梧有些恼意,别过脸不看他,“你少贫嘴,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
“看来,你的身份还真有故事,堂堂皇子跟你下跪……”
说着,姜倾梧朝顾厌白质问道,“你和燕修宸该不会真是亲兄弟吧。”
“若你是他亲弟弟,那大皇子便该叫你皇叔,给你下跪,也合情合理。”
顾厌白听着姜倾梧的话,顿住了脚步,转身一声轻笑,“当然不是亲兄弟了。”
“你听见他叫我皇叔了?”
“他承认我的身份了吗?”
“他只是跟我磕了个头罢了,也许是当初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来跟我赔罪呢?”
姜倾梧闻声露笑,“所以,大燕知道你身份的人,还真是不少呢。”
“不能说不少,确实有,只是……没人敢说罢了。”顾厌白像是藏着怨气,就连背影,看起来都淡漠了些。
姜倾梧暗暗叹了口气,朝其紧追了过去,“他们不敢说,你敢说啊,你告诉我,你究竟是谁?”
“是燕修宸的亲弟弟,还是什么别的什么尊贵的身份。”
顾厌白转头看着姜倾梧澄澈温和的眸子,直勾勾的看着他,不由的顿住了脚步。
“我自然是敢说,只是不敢跟你说罢了。”
“为何。”
“知道我的身份,没什么好处,也许还会惹来杀身之祸。”
“所以,我不告诉你,是因为我怕你死。”
顾厌白振振有词,唇角随即扬起笑意,朝其倾了倾身子。
“我那么喜欢你,你死了我会很伤心的。”
四目相对,姜倾梧有些晃神。
这人撩拨的话像是口头禅,真是耍她耍上瘾了。
“是吗?喜欢我,还是喜欢你的阿宸啊。”
顾厌白眉眼一挑,提溜转了转,低声嗤笑道,“我都喜欢。”
“呵呵……”姜倾梧翻了个白眼,玩笑着道,转身朝前走。
姜倾梧和顾厌白离开之后,傅璃便赶忙将跪在地上的燕北扶了起来。
“你……你为何要给那个顾公子下跪,虽然听说他是桑国的一个亲王,可毕竟没有证实,如今他只是王府的一个门客。”
燕北看着门外消失的身影,传来一声苦笑,“若只是门客,王叔怎会舍命护他。”
“他当得起这一跪,也该给他磕个头。”
“我怕以后想给他磕头,都没什么太多机会了。”
“你别这么说,咱们既没有得罪姜家,也没有得罪王叔,王叔不会不管我们的。”
燕北看着抹眼泪的傅璃,轻轻叹了口气,“我已经被盯上了,不管王叔管不管我们,我都活不下去了。”
“我只希望,王叔能保全你和阿煦就好。”
……
姜倾梧没有跟顾厌白回王府,半道便回了侯府。
一直到天黑,白若生也没等到姜倾梧回去。
阿萝送了晚膳过来,见白若生脸色难看,也不由的生了几分怯意。
“顾公子和殿下都回来了,但……但姜姑娘没有,应该是回侯府了。”
白若生想起白日里杀了两个赤红卫的事,无奈叹了口气,“若是顾厌白和燕修宸跟她说了什么……”
“她一定,是怀疑我了。”
“也许她是故意躲着我……”
“会不会是那个苏文礼又把她叫回去了,我之前就看出来了,那个苏文礼对她也有意思。”
“不行,我得去看看才行,说不定……”
白若生自顾自言,满眼愁绪的在房间里踱步。
一旁的阿萝欲言又止几次,朝白若生走近了些,“公子,姜姑娘回……回侯府是回自己家。”
“若是留在王府……恐怕是要睡在殿下房中……”
白若生忽然回过神来,顿住脚步,看向阿萝,“你说的有道理。”
阿萝暗暗叹了口气,见白若生缓缓坐下,试探性的低声开口。
“公子,其实,你已经在王府了,姜姑娘不在,更方便咱们行事。”
“当务之急是尽快拿下顾厌白,才好换解药啊,等顾厌白的事情解决了,您无论去侯府,还是去外面的宅子,都可以。”
白若生闻声,一声轻笑,“你以为顾厌白是那么好抓的。”
“若是姜倾梧和燕修宸不在府中,他甚至都不怎么回来。”
这章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