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南苑没多久,燕修宸便松开了姜倾梧。
顾厌白朝身后看了看,轻轻松了口气,朝姜倾梧倾了倾身子。
“应该给你搭戏台子才是,演的这么好。”
姜倾梧看了看顾厌白,传来一声苦笑,“彼此彼此,就是不知道……”
燕修宸看着姜倾梧一脸愁绪,仿佛看穿了什么似得,“你担心什么?”
“是担心他不去找白阿生,还是担心我们不能及时找到白阿生。”
“都担心。”姜倾梧低声喃喃着,话音刚落,顾厌白便拍着胸口,一脸笃定。
“放心,包在我身上,只要他去找白阿生,我们就一定可以找到。”
燕修宸给了白若生三日的时间,可当天傍晚,他便到了目的地。
京城南边五十里外的咸城,坐落在咸城附近深山里的一处叫做仙邬庄的地方。
依山傍水,深藏山林。
庄子前后都有暗哨,平日里也清净的很。
白若生没有任何乔装,穿着白日里的那身月光白的衣袍,快马赶了过来。
守门的人见陌生人靠近,立刻警惕起来,没到庄子跟前,便被两处暗箭盯上。
幸而白若生身手了得,轻易躲过,随即策马急停,从身上拿出了令牌。
“我乃南修夜,谁敢放肆。”
一声令下,藏在暗处的人立刻涌了出来,纷纷下跪行礼。
“参见公子。”
“让开。”白若生喝了一声,随即策马而去。
庄子里几乎没什么人,仅有的侍卫见到白若生,也纷纷下跪行礼。
倒是白若生一副高门权贵的做派,大步进了内院。
“公子?你怎么突然回来了?”从屋里迎出来的人,朝白若生匆匆行了个礼,便转身朝他跟进了屋子。
“阿龙,白阿生怎么样?”
“一切都好,之前收到公子的消息后,已经派了大夫过来诊治,现如今跟常人没什么区别。”
叫阿龙的人边说边端了茶过来,朝白若生送了过去,“公子这次回来……还走吗?”
白若生微微蹙了蹙眉头,朝阿龙看了过去,“什么意思?”
“解药……解药还没有送来,先生说……完不成任务,您就不必回来了。”
白若生捏着茶杯,眼底泛起微微无奈的恼意,随即传来一声苦笑,“那就要看他舍不舍得了。”
“养了我这么久,甚至不惜花了大价钱给了我这张脸,他舍得让我死,那就随他好了。”
说着,白若生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忽的眸色一变,茶杯朝门外打了过去。
杯子穿过窗子,正中门外偷听的人身上。
听到摔倒的声音,阿龙疾步冲了出去,随即安静下来。
白若生听着外面没了动静,微微蹙了蹙眉头,朝门外走了去。
只见阿龙正和一女子站在窗外。
女子戴着面纱,手里攥着一把剑,看到白若生,微微俯身行礼,“南公子。”
“唐姑娘,你怎么会在这。”
“先生说了,要我过来,秘密处死白阿生。”
白若生冷哼了一声,严词拒绝,“他不能死,先生说了,白阿生交由我处置,是生是死,我说了算。”
“我在王府埋伏,需要他的配合,谁都不能处死他。”
女子闻声轻蔑一笑,微微摇头道,“你已经惹得顾厌白和燕修宸怀疑了吧,现在还这么大言不惭呢。”
“你不让处死白阿生,究竟是为了好好埋伏,还是为了姜倾梧呢。”
“我瞧你是看上了姜倾梧,泥足深陷,不可自拔了吧。”
白若生脸色渐渐阴沉,一步步朝女子走了过去。
阿龙见形势不对,急忙上前阻拦,“公子……唐姑娘是……”
“滚……”白若生一声轻喝,阿龙立刻退到了一边。
女子见状,不屑的看向白若生,“先生身边没几个高手,你是最好的,所有人都不是你的对手。”
“要打要杀,还不都随你吗?”
“只是……杀了我,你就能得到那个女人吗?”
女子的话音落下的时候,白若生已经到了跟前,抬手便掐住了她的脖子。
女子手里的剑,更是形同无物般的掉在了地上,“你还有脸说我呢?”
“留在那么多年,什么任务都没完成,倒是把自己折腾进去了。”
“我们两个彼此彼此,至少现在我没有像你一样,被人赶出来。”
白若生低声呵斥着,随即一把将人推了出去。
“告诉先生,白阿生不能死,有我在,你杀不了他。”
看着走远的白若生,女子在身后连声大喊着,“我可以不杀他,我们谈个交易如何……”
白若生没理会对方,径直去了后院深处的地牢里。
地牢里,白阿生的那间牢房只有一处小窗。
天色渐晚,又是阴沉无月,窗外一片漆黑。
牢房里的烛火很昏暗,隐隐能看见白阿生那张好看的脸上,仍然挂着刚刚愈合的伤疤。
白若生出现的时候,白阿生正坐在木床上,靠着身后的石墙,听着声音,目光注视着走进来的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