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戌时三刻,姜倾梧和顾厌白闯进了凤和宫中。
姜倾梧带来的小六子和上央宫的御林军亲卫,都守在了殿外。
用了晚膳,又不到就寝的时候,太后正坐在偏殿的桌边插花。
直到满屋子的宫婢传来行礼的喊声,才回过神来。
“参见皇后娘娘……”
看着姜倾梧和顾厌白气势汹汹的到跟前,太后脸色难看至极。
挽月站在后面,朝太后微微行礼,一旁的钟嬷嬷也赶忙朝好姜倾梧问安。
“给皇后请安。”
“所有人,都给本宫退下,包括你,钟嬷嬷。”
姜倾梧的话音一落,太后立时变了脸色,手里的剪刀猛地拍在了桌上。
“啪”的一声,一旁的顾厌白噗呲一声冷笑,“真是吓死人了。”
说着,顾厌白便自顾的坐在了桌子的另一边。
“哀家知道,如今这后宫是你说了算,但你也犯不着半夜跑这里来耍威风。”
“若不是有事,臣妾也懒得到太后宫中耍威风。”
姜倾梧也没什么好脸色,一道冷眸看向一旁的钟嬷嬷。
钟嬷嬷回过神来的时候,这才发现,殿上其宫婢早已退了下去。
犹豫了一下,钟嬷嬷也随即恭顺的退出了大殿。
太后的脸色更难看了,抬眸看向姜倾梧,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说吧,这么晚了跑到这里来,究竟想做什么。”
“哀家这些日子,可没招惹你。”
说着,太后便自顾的拿起了剪刀,正修剪面前的花枝,姜倾梧便不耐烦的冲了过来。
一把夺下了她手里的剪刀,啪的拍在了她面前的桌上。
“方雯在哪?”
“谁?”太后忽的一怔,不敢置信的看着姜倾梧。
而一旁的顾厌白也僵在了原地,脸色骤变的看着姜倾梧,“你说……谁?”
姜倾梧也反应过来,转头看着顾厌白,低声重复着,“方雯,那个疯女人,叫方雯。”
“方雯?她是方雯?”顾厌白喃喃着,忽的起身,一把抓住了太后的手腕,“她在哪?方雯在哪?”
“你这个老巫婆,你对她做了什么?”
“什么……哀家,哀家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太后一脸错愕的看着顾厌白,眼神躲闪的挣扎着。
顾厌白一声冷笑,眼中微微泛红,拢起几分怒色。
“不知道在说什么?你敢说你不认识方雯吗?”
“哀家……哀家,哀家认识又如何。”太后说着,猛地抽回了自己的手。
“可她……可她早就死了,早就死在喜凤宫了,不可能还活着。”
“是我,是我亲眼看着她被困死在火场的,你们……你们跟我要人,你们为什么跟我要人。”
“她怎么会在哀家这。”
太后也崩溃了似得,不可置信的看着两人。
喜凤宫?这么耳熟,在哪听到过。
姜倾梧心中疑惑,还没回过神来,顾厌白便挥手打掉了桌上的花瓶,恼羞成怒的朝太后逼了过去。
“你终于承认了,你终于承认喜凤宫的火是你放的了。”
“你烧死了喜凤宫多少人,你知道吗?”
顾厌白步步紧逼,双手揪着太后的衣襟,满目杀气。
“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给他们报仇。”
“不不不,我……我只是放了火,不是我……”
“方雯……方雯也不是我,你们不是说她还活着,她还活着吗?”
太后连连分辩着,顾厌白也狠狠将人揪到了跟前。
“她在哪,说……你把她藏在哪了。”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都不知道她还活着。”
姜倾梧见顾厌白失控,上前拉开了他,“你冷静一点,她也许真的不知道方雯的事。”
“燕雪只说方雯在这,并没有说是太后藏在这的。”
姜倾梧解释着,转身朝外面大声喊道,“小六子,带人,将凤和宫里里外外搜一遍。”
“是,属下遵命。”小六子在外殿附和着。
随即便带着御林军亲卫,四散开来。
太后看着四处搜查的御林军,也渐渐清醒了几分,“你们干什么,你们放肆,哀家是太后。”
“对,没错,迄今为止,您就算要下毒害我,您依然是太后。”
“臣妾没说您不是,只是方雯是在逃刺客,臣妾总要搜了出来,确保太后安全。”
姜倾梧做足了面子工夫,虽然声色骇人,可字字句句无不尊敬。
太后气的说不出话来,见搜查的人无动于衷,疾步朝姜倾梧冲了过去。
“放肆……姜倾梧,你这个贱人。”
说话间,太后便扬手打了过来。
顾厌白瞳孔微明,身子朝前跄了跄,还没动作,太后的手便被姜倾梧一把抓住。
“贱人?如今,本宫是皇后。”
“再也不是你当初说打就打,说骂就骂的臣下女。”
说着,姜倾梧猛地甩开了太后的手,随即传来一声冷笑。
“太后娘娘,若不是顾忌着皇室宗亲,顾忌着你